厲引危的雙目定定地望著右護法,那雙眼睛變成了重瞳。
這一刻,右護法平靜的神色終於變了,他面上露出驚愕之色,緊接著神色大變,迅速地往後退。
雖然他退得及時,但仍是被一道徒然襲來的黑霧擊中。
右護法下意識舉手阻擋,雖擊散了黑霧,仍有些許黑絲黏附在他手上,黑絲迅速地侵入他的手臂,袖子變成黑色湮滅,那隻手也像是被吞噬了血肉生氣一般,變成一片焦黑。
右護法狠心地自斷一臂,那斷臂掉落到下方的碧海之中,化成一陣黑霧。
他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靈丹,斷掉的手臂重新生長出來,若不是那空蕩蕩的衣袖,只怕會讓人以為他的手臂完好無隕。
這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快得根本令人反應不過來。
右護法身邊的幾名渡劫期修士頭皮一麻,悚然叫道:“右護法”
右護法神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仍是沉得住氣,喝道:“退下!”
隨著這話落,正和雲獸廝鬥的那群修士不管在做什麼的,紛紛往後退,退出了雲海,懸立在雲海前。
在他們退出雲海時,雲獸雖然仍是兇狠地齜牙嘶吼,卻沒有追過去。
見到這一幕,眾人倒也不意外,雲獸不會攻擊雲海之外的生靈,除非他們闖進來。
雲獸蹲在雲海邊緣,朝著那群人嘰嘰地叫著,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不少雲獸蹲在死亡的小云獸身邊,用舌頭舔著它們的傷口,發出嘰嗚嘰嗚的聲音,看得燕同歸和巫氏族人一陣心酸難受。
雖然以前是打了一架,但是看在它們可愛的份上,他們從未殺過一隻雲獸,也捨不得殺,沒想到今日這一戰,竟然死了這麼多的雲獸。
還有一些雲獸受了重傷沒死的,巫弦雅帶人主動給它們喂靈丹,能救一隻是一隻。
忠誠又可愛的雲獸,誰捨得傷害他們呢?
所有傷害它們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雲海前的修士見這群人和雲獸一樣,仇恨地瞪著他們,簡直莫名其妙。
這些畜生攻擊他們,難不成他們還不能反擊不成?
這些巫氏族人莫不是腦子有疾?
右護法沒理會那些受傷的修士,也無視了巫氏族人的憤怒之色,一雙眼睛緊盯著厲引危,臉上露出一道微妙的笑容。
“原來你就是巫皇,巫皇終於再現……”
他的視線穿過雲海,望向那佇立於雲海之上的一座座仙山,眼裡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無人知曉他此時在想什麼,本能地知道,他是奔著巫雲仙山和巫皇而來的。
巫皇?
其他修士譁然出聲,右護法身邊的幾名渡劫期修士愕然地看著厲引危。
他不是一個劍修嗎?而且還只是一個煉虛初期的小輩,竟然是傳說中的巫皇?
不對……他們想起剛才傷到右護法的那道恐怖的黑霧,心頭凜然。
如果他真是巫皇……右護法受傷也不奇怪了。
厲引危沒和他廢話,冷聲道:“滾出極東之地,否則休怪本尊殺無赦。”
隨著他的話落,懸在上方的裂日劍指向敵人,劍靈也朝他們露出一個嗜殺的笑容,雲海更是因此震動不休,似是在應和他的命令。
眾人只覺得頭皮一麻,頓生退縮之意。
不過當他們瞥見站在那裡的右護法,特別是他臉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時,心頭微凜,所有的想法頓時退得乾乾淨淨。
雖然巫皇很可怕,但不是有右護法擋著嗎?等右護法也擋不住再說。
如果他們現在就退了,只怕右護法會當場撕了他們。
右護法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目光從厲引危轉到姬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