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同歸心裡非常清楚,不免覺得好笑,他知道厲引危的性情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冰冷孤傲,如那山巔之雪,傲然孑立,隔著雲端俯視人間。
除了姬透,他素來懶得搭理旁人,也無甚興趣知道他們是誰。
景望笙為他們介紹其他三名同伴,易家的易驚空,阮家的阮濯光,世人稱濯光仙子,杜家的杜盛。
與他們見禮後,燕同歸問道:“望笙姑娘,你這是要去何處?”
他比景望笙的輩份高,可以直呼其名,但景望笙比自己的修為高一個大境界,叫名字未免太沒禮貌,於是便這麼叫。
然而聽在易驚空等人耳裡,覺得這稱呼非常怪異。
他們聽他叫景望姝時,是直接叫名字的,景望姝比他的修為低一個境界,兩人年齡相當,這麼叫好像也沒錯。但景望笙好歹和景少主是同輩,年齡相近、修為相當,他作為景少主之子,應該更尊敬她才對,這稱呼聽著真是不倫不類。
景望笙答道:“我們也是去彎月峽。”她頓了下,繼續道,“這幾年,彎月峽時常出現妖魔的蹤跡,彎月峽距離中央城太近,我們要去探查那邊的情況。”
只要涉及到妖魔,都不是小事。
是以這次四大家族各派一名化神修士前往檢視。
燕同歸驚喜地道:“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目的啊,那就一起走吧。”他轉頭看向厲引危,“厲前輩,你覺得怎麼樣?”
對景家人,他還是信任的,覺得與景望笙同行未嘗不可。
至於易驚空等人,不熟悉,謹慎地保留意見。
厲引危沒有拒絕。
當即六人朝彎月峽而去。
路上,濯光仙子頻頻打量燕同歸,神色複雜地問:“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從鬼哭崖回來,帶回不少鬼櫻?”
“也沒多少。”燕同歸謙虛地說。
他知道濯光仙子為何如此問,這段日子他在中央城可不是瞎混的。
聽說濯光仙子傾慕景少主,曾經還決定去鬼哭崖為他尋找鬼櫻,後來因為自己這半路冒出來的景少主之子,可能難以接受傾慕之人英年有子之事,終於讓她決定放棄追逐景少主,潛心修煉。
濯光仙子也說到做到,這些日子,沒有再去找景少主,將心思都放在修煉上。
不過到底是曾經傾慕過、追逐過的男人,雖然決定放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特別是看到燕同歸這張和景少主相似的臉,再次勾起她心裡的思緒。
其他人也知道濯光仙子的心思,明智地保持沉默。
哪個女修沒年少輕狂過?
景少主確實令人心動,傾慕他的女修一大把,濯光仙子會傾心於他也不奇怪。
也只有景少主面對濯光仙子這般優秀的女修傾慕,還能無動於衷,甚至體貼地勸人家姑娘不要將心思放在他身上,說不定他哪天就會隕落,徒惹傷心。
正是他這種態度,讓女修們越發上心,捨不得他死。
世人慕強又憐憫弱小,景少主是強大的,偏偏天生體弱多病,就算修煉到化神,也無法令他的身體能有多少好轉,隨時可能隕落。
強大和弱小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很難不令人心動。
濯光仙子看著燕同歸那張臉,感慨道:“你和他長得可真像。”
燕同歸不知道如何回答,禮貌地保持微笑。
哪知她又來一句,“不愧是他的兒子,長得像是正常的。”
燕同歸:“……”其實真不是兒子。
前面趕路景望笙嘴角微微一抽,同樣不知道說什麼好。
冰靈根修士的情感比一般人要淡漠許多,更別提修煉某些冰系功法,情感幾乎都被壓制,她無法體會那種令人慾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