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墨一直木訥地聽著,接著緩緩轉身,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沒有表情。
眼中也沒有了光。
她雙目無神,走路踉蹌地轉身離開,心裡只有一句話:「只有你好好地活下去,我今日做的一切才有意義!」
她走在街道上,混跡在人群之中,彷彿只是一名路人。
她失魂落魄地緩步離開,全程都像一個痴傻的孩子,只有頭頂大小明顯偏大的雙釵在緩緩搖晃。
她第一次知道,她可以忍住眼淚,她也第一次學會堅強。
她要活下去!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她出生在淤泥,她的母親卻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的乾淨透明。
她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會嫌棄這個母親。
她……還沒道歉呢。
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一個人毫無破綻地走出了城,全程都沒有回頭,堅強到自己都陌生。
那一年,她五歲。
與此同時。
顧京墨推開丁臾居住的洞府門,進入後便看到燕祟居然也在。
她的動作一頓,不由得有些懊惱,探尋地看向丁臾。
丁臾對著她攤手:「我也沒辦法啊,他賴在我這裡不走,非得說你肯定會來這裡,他在這裡能等到你,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
燕祟則是氣勢洶洶地來了顧京墨身前,質問道:「你還要躲著我?!」
「沒有,只是不想帶上你。」
「這不一樣嗎?」
「不一樣,沒躲著,但是也不想見到。」顧京墨回答完坦然走進去,坐在了洞府中。
丁臾能住的洞府,自然要比顧京墨和緣煙閣弟子同住的地方氣派得多。
洞府有裡外幾間,不但靈氣豐盈,還裝飾得極為精緻,牆壁上的都是照明法器,只需要洞府中有修者,法器感知到靈力就會亮起,極為便捷。
顧京墨坐在圓桌前,看著丁修和鯢面坨坨出來對她行禮。
燕祟一直跟在顧京墨身邊,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此刻也跟著坐在了顧京墨身邊,依舊是一臉怨氣,尚未消氣的模樣。
丁臾撐著臉看著他們二人,笑著問道:「你穿著緣煙閣弟子的服裝來我這做什麼?讓我看看你這般裝扮好不好看?」
「放心吧,途中無人看到。」
「哦?」丁臾等待著顧京墨的下文,知曉她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們先殺幾個,聚在一起著實不好辦。」
丁臾當即笑了,似乎也不在意何時動手,真的動手了對他們來說危不危險,而是詢問:「你若是此刻動手了,會引來三場外的正派修者,那群牛鼻子可著實難辦,不依不饒,糾纏不休的。」
「那也比所有人湊在一起殺我要強,我還沒有六道的實力。」
燕祟在此刻提議:「我去殺幾個正派的弟子,這樣那群老道就會殺進來了,到時候我把他們引開,這樣你的危險也會小一些。」
顧京墨聽得直笑:「你如今不過元嬰期修為,來殺我的,怕是都是化神期修為,你能引走誰?」
「我也有遁走的法寶,殺了就跑,正好我還能有個名號!」燕祟說得格外認真。
一屋子人除了不苟言笑的丁修都笑了起來。
燕祟身為魔修,修煉到元嬰期了,依舊沒有自己的名號,按理來說他也做過一些事情,可到最後都沒有撈到什麼名號。
為此他大為著急,總想幹出一件大事來,這樣他也是有名有號的人了。
顧京墨提議:「丁臾是紅燭奪命,那你就叫梨渦奪命好了,你要是喜歡,我立即派人傳出去,梨渦奪命燕祟。」
燕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