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沒空感動。
「化神期是怎麼回事?!」顧京墨提高音量又問。
她現在需要時刻警惕地看著九枳,知曉這個貌美的女人恐怕十分危險,隨時都可能朝她攻擊過來。
但是,她的「伴侶」也著實奇怪。
怎麼頭髮又成了銀色?
原來上次變出銀色長髮,不是因為她的藥沒有調配對?
他身上的修為怎麼到了化神期?
化神期的天尊,再加上九尾的實力,這個男人……有點逆天了吧?
這修真界還有這般人物?
她居然不知曉他是誰?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懸頌只能如此回答。
「你……」顧京墨只能硬生生地忍下了,讓他能更好地運功調息,自我療傷。
九枳依舊步態輕盈,走到了顧京墨身前,仔細打量她:「你是他的道侶?」
顧京墨的氣勢絲毫不輸:「我是他五書六禮七個轎子娶的妻!」
九枳未懂這句話,探尋地看向懸頌。
懸頌只能合上雙眼,趁機調息,不想去解釋。
九枳抬起自己的佩劍,劍鋒鋒利,甚至有著劈裂空氣的聲響:「你身受重傷,此刻並非我的對手,為何還來送死?」
「你又怎知死的會是我?」
「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傻也是最乾淨的人。」
顧京墨暗暗氣惱,為何和他娘提起自己的時候,還要罵她兩句?
……
……
應該是在罵她吧?
九枳再次湊近她,跟她四目相對。
九枳沒有她身量高,需要微微揚起頭來,微微彎起了眼眸,狐狸眼好奇地打量她。
「你究竟有多乾淨?我很好奇……」
「不要和她對視。」懸頌在此刻提醒道,「她在使用三尾的能力,迷惑人心。」
顧京墨趕緊錯開目光,緩緩拔下雙釵,暗暗防備。
她知曉,當務之急是要幫懸頌爭取時間,若是她這邊真的鬥法起來,懸頌也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輔助她。
所以,這般拖延也有好處。
她覺得她如果和九枳對罵,她能一個時辰罵不重樣,這算不算拖延時間了?
九枳看到她之後似乎心情不錯,竟也願意和她聊天:「你知道嗎?我們狐族的男性都很偏激。」
「偏激?」懸頌除了性格糟糕點,人彆扭了點,其他還好吧。
「沒錯,狐族的男性一生只會找一個伴侶,所以,他們不會輕易選擇,選擇了,就是一輩子。如果……你早早就死去,那麼他會陪著你同生共死,或者此生不再動情,直至孤寡而亡。」
九枳說著,突然笑了起來。
明明是冰雪般的美人,笑起來時卻透著可怖的猙獰:「所以啊,殺了你,就等同於要了他的命,甚至讓他更痛苦。」
「為何?!」顧京墨突然不解,重新看向九枳,她不懼怕迷魂術,她想看到九枳的表情,「他不是你的兒子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弒母,你知道嗎?」
「哦。」顧京墨回答得輕描淡寫的,反而冷笑了一聲,不再被動,反而朝著九枳湊過去,微微俯下身。
九枳沒有想到顧京墨居然會反過來凌厲地看向她,不由得一怔,隨即聽到她問:「他雖然性格討人厭,卻絕非無緣無故做惡事之人。說吧,你是怎麼自作自受,引得親生兒子這般對待你的?」
顧京墨無需去了解事情的詳細,就能夠想到懸頌有苦衷。
她相信懸頌,就像懸頌會無條件地相信她一樣。
這種相信產生得非常莫名,卻格外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