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城再見面時, 衛寒已經把頭髮染回了?黑色。
習慣了?他金髮的樣子,簡宜看到他的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她以為衛寒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去染了?頭髮。
他站在?出租屋樓下等她, 簡宜走過去那幾步,目光就沒有從他的頭髮移開過。
這張臉果?然和什麼髮色都適配度很高, 只是?身上那張揚的氣質還是?一如既往,穩重內斂這個詞似乎和他從來都不沾邊。
這幾天江城入了?秋,他穿著一身淺棕色的薄款風衣,更襯得身形修長, 英俊貴氣, 她忽然想起好像很久沒見他穿過衛衣了?。
見簡宜一直盯著他看, 衛寒難得忐忑。
“不好看嗎?”他問。
簡宜忍住了?說好看的衝動,免得某人?的尾巴又要翹到天上去了?。
她只說:“有點不習慣。”
衛寒鬆了?一口氣, 瞬時又變回自?信小狗。
“沒事,那以後我?天天來找你?, 你?很快就看習慣了?。”
簡宜:“……”
坐在?副駕駛座, 簡宜問他:“我?們現在?去哪?”
衛寒打轉方向盤:“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誰?”
衛寒賣起了?關?子:“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簡宜想著應該就是?他以前那些朋友,但到了?餐廳, 才發現是?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人?。
那人?似乎也是?剛到, 腳邊甚至還放著個行李箱,上面貼著託運的標籤, 估計是?剛從飛機下來。
對方見他們走過來,拉開椅子起身:“你?好,我?是?趙鴻朗, 是?衛寒在?美國的室友。”
這個名?字倒是?有點熟悉, 簡宜稍稍愣住,回憶了?一陣, 突然想起了?一個月前在?地下停車場的那通電話。
她好像明白了?衛寒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大概就是?因?為她的那句質疑“我?不信你?在?美國沒談過戀愛”。
只是?落座沒多久,衛寒就接了?個電話走出了?包廂。
這下餐桌上只剩下她和趙鴻朗兩個人?,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緩和氣氛,簡宜隨口問道:“衛寒他在?美國朋友多不多?”
趙鴻朗立刻搖了?搖頭:“沒有,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這麼久我?只見過一個人?來找過他,還是?國內來的,主要是?衛寒平常也不太愛說話,我?和朋友聚餐喊他,他都不怎麼搭理?的,他有時候晚上還去餐廳打工,回來得很晚,我?也是?早上才能和他說上話。”
這些描述讓簡宜覺得陌生,她很難從這些詞語中拼湊出衛寒在?美國的生活。
正發著呆,又聽見他說:“其實你?剛走進門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原來那個人?是?你?。”
“什麼?”她沒聽懂。
趙鴻朗回憶起往事,目光變得悠遠,和她說起了?衛寒每次喝醉都會看的那段錄影。
“我?記不清他看了?那段錄影多少遍,有幾次看著看著他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的客廳一向收拾得很乾淨,也只有那個時候酒瓶才會東倒西歪地放在?地板上。”
趙鴻朗繼續往下說,“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有好幾個女性朋友都挺喜歡衛寒的,三天兩頭往我?出租屋跑,讓我?去撮合,有一回,衛寒明確地拒絕了?,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朋友怎麼都不相信,因?為從來沒有見他帶過女生回家,我?朋友當時有點喝大了?,攔住衛寒對他說那你?給她打個電話,她要是?接了?,我?就相信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