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姬透也算是明白他的準備是什麼了,壓根兒就不準備。
交握的雙手青筋畢露,但她面色依然是沉靜的,靜靜地看著山巔上白色法衣已經被天雷劈得有些破爛的男人。
趁著第四重天雷醞釀時,厲引危依然如先前一般打坐調息,將殘留在體內的天雷之力煉化。
第四重天雷終於劈下。
正當眾人以為他會像先前那般,直接以肉身扛住時,就見他隨手丟擲數支陣旗,陣旗咄咄咄而去,在周圍形成一個防禦陣。
天雷劈向防禦陣,經過防禦陣的阻擋,落到他身上的天雷的威力被消彌幾分。
每一重天雷劈下來,他都丟出陣旗阻擋一二,削弱天雷的威力,剩下的天雷落到他身上後,倒也不算太嚴重,正好可以將之煉化。
第五重、第六重的天雷依然如此。
眾人不禁籲出一口氣。
他們還以為他會直接扛呢,看來劍修也沒有瘋得這般厲害。
“不過他用陣旗佈陣時的動作可真熟練。”有人小聲地嘀咕道,“這位前輩莫不是想用陣法阻擋天雷吧?”
姬透也鬆口氣。
前面三重的天雷威力是最弱的,小師弟可以趁機淬體,中間三重的天雷威力開始變強,等到最後三重,才是決定修士能不能成功渡劫的關鍵。一般很多修士都扛不住最後三重,不是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就是被劈成重傷,無法晉階。
看他選擇在第四重天雷佈陣,便知他心裡是有數的。
突然,有人叫道:“咦,他在做什麼?”
其他人紛紛看過去,就見厲引危取出一些佈陣的材料,開始在周圍佈陣。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有些茫然,忍不住問:“渡劫的那位公子難道是陣法師?”
只有陣法師才會在渡劫時直接佈陣,用陣法來削弱天雷之威。看他佈陣的手速,並不比那些陣法師慢多少。
許掌門和蕭長老也驚住,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到底是劍修還是陣法師?
只有姬透和燕同歸、蔣凌軒知曉,這位既是劍修又是陣法師,他現在做的事沒什麼奇怪的。
在第七重天雷醞釀完畢時,厲引危也已經布好一個防禦陣。
天雷轟隆擊下,他將防禦陣啟動。
紫色的天雷劈下,防禦陣中的靈光閃爍不休,兩者碰撞間整個渡劫峰為之震動,天雷經過防禦陣的削弱,落到厲引危身上時,威力已被削弱幾分。
縱使如此,厲引危依然在這天雷之中,被劈得身形不穩,半跪於地。
九道天雷劈完時,防禦陣呯然一聲破碎,厲引危渾身是血,困難地半跪在那裡,白衣變成血衣。
他將準備的靈丹服下,靈丹迅速地修復著他的身體。
這次他沒有調息,而是繼續在周圍佈陣,那佈陣的手法熟練又迅速,難免讓人再次懷疑他其實是位陣法師,連許掌門和蕭長老都被他弄糊塗。
難道這位不僅修劍,在陣法上也頗有造詣?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劍修?
靈陣布好時,第八重天雷終於劈下。
厲引危雖用靈丹將身上的傷治療得差不多,但先前沒時間調息和煉化天雷淬體,此時身體格外脆弱,第三道天雷劈下來時,他就忍不住噴出口血。
“小師弟……”
姬透有些心慌,下意識地上前兩步,就被前方的防禦陣擋住。
她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疼痛讓她定了定神,心知自己此時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就這麼看著。
等第八重天雷劈完,厲引危已經宛若一個血人般。
他看向天空中翻滾的劫雲,並未急著服用靈丹,而是勉強地站起身,背脊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