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她不是真正的少莊主夫人,而是不知廉恥,死皮賴臉來了季俊山莊的妾室。
衝突爆發的那日,她想要從後門溜走去見陸溫然,畢竟已經有兩個多月未見,她怕陸溫然那麼單純的人會出事。
謝權在關著她之後,給季俊山莊佈下了結界,也是防止擅長疾行的她離開。
她剛到後門,莊主夫人便帶著侍女攔住了她,語氣尖酸刻薄地嘲諷:「果然是個不要臉的,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想偷偷跑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出去跟哪個男人鬼混。」
孟梔柔受不得這個,當即反駁:「我自從嫁給謝權,便一直恪守本分,從未做過什麼逾越的行為。現在不過是想回去見一名好友,好友還是一名女子,這有何不可?您也是莊主夫人,最該端莊得體,怎麼能說出坊市糙漢的言語來?」
「你在辱罵我?!好大的膽子!」莊主夫人當即派人收拾了孟梔柔。
孟梔柔只有鍊氣期修為,莊主夫人的隨從卻有築基期修為,再加上她鬥法能力不精,最終吃了不少苦頭。
過後,她渾身浴血地被抬回了謝權的院子,丟在了院門口便不管了。冷風吹過傷口,生生的疼。
她在院中喚著,希望有人能把她扶回屋中,卻無人理會。
她想讓人叫謝權回來,依舊沒有人幫忙。
最終,她只能自己爬回屋中,留了一地的血跡,血跡帶著劃痕,蔓延了整條青石路,可見她行動的艱難。
她在謝權的房間苦等了九日,謝權終於回來。
一向溫文爾雅的謝權醉醺醺地拎著一個法器進了她的房間,說道:「你看這個,是夢尋散人送給我們季俊山莊的,誰說那些散修只是想佔我們便宜,還不是乖乖送來了法器孝敬?」
她躺在床鋪上沒有力氣看,只能沙啞著聲音問:「可以給我些藥嗎?我……受了傷。」
謝權這才看向她,眼神冷漠,似乎格外嫌棄。
定睛一看後登時一怒,快步走過來扯起她身上的被子:「混帳東西,你知道這錦被有多貴嗎?你把它的上面沾得都是血!」
她沒想到謝權會在意這個,下意識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怎麼賠?啊?!這錦被你怎麼賠?!」
這時她才有些回神,難以置信地問:「你不問問我是因何受傷的嗎?」
「不就是衝撞了我娘,被她訓誡了嗎?」
「哦……原來你知道啊……」
知道她出了事,知道她身受重傷,卻沒有回來,任由她在這房中自生自滅。
最終,他最在意的只是那床錦被。
這時,謝權再問:「你怎麼賠?」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謝權,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認真的?」
「不然呢?」
「我想想辦法。」
「現在就告訴我你怎麼賠!」
她嫁給謝權之前身無分文,謝權是知曉的。
現在他卻執著於讓她賠償,這根本是在為難她。
她回答不出。
謝權似乎沒有耐心了:「你不是要去見朋友嗎?你的朋友那裡有能賠的東西嗎?」
孟梔柔猛地搖頭:「沒有!」
之後,任由謝權謾罵、質問,她都沒有再出一聲。
她不能讓謝權知曉陸溫然,不然,陸溫然會遇到危險。
她知道,季俊山莊由於長期和散修打交道,散修們知曉他們對高階修者的嚮往,往往會獅子大開口。
他們為了營造自家跟高階修者有著密切交往的假象,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實在彌補不上開銷後,他們只能留下山莊內的家生子,其他的僕人都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