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枳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破綻。
她沒有心魔這件事,她自己知道,她還當是自己問心無愧。
原來,最開始會從九枳的視角開始,並非是因為是九枳帶顧京墨來的心魔之境。
而是因為,這個心魔之境,本就疊加了兩個人的。
顧京墨睜開眼,便看到懸頌在她身邊不遠處盤膝療傷。
她趕緊起身去看懸頌的情況,聽到了九枳的聲音:「他輕易死不了。」
她回過身去看九枳,看到九枳雙手環胸站在他們身前,目光清冷地看著他們。
「我算是……幫他度過心魔了嗎?」顧京墨問道。
「我也是進去後才發現,他的心魔已經化解了,我們只是看到了一段記憶而已。」
他居然真的把心魔化解了。
他有著能飛升的修為,且未被困心魔,卻留在了人間不飛升,就是為了等這個一身是傷的女人?
果然還是當年的傻子。
九枳朝她丟來幾根藥草:「潛血神蓮,就當是見面禮了。」
說完,九枳轉身離開了這處房間,頭也不回。
「我們成親你來嗎?」顧京墨突然問了一句。
「想我殺你們二人嗎?」
「就是隨口問問,客氣客氣,你可別來,你也出不去。」
「哦,那我去,你們想辦法吧。」
「……」
不好相處的夫君,還有一位很難伺候的婆婆,她突然不想成親了。
第76章 囚車公子(十二) 「火葬還是土葬?」……
顧京墨小心謹慎地收起了潛血神蓮,畢竟這份藥草來之不易,是懸頌豁出性命得來的。
幸好,她曾經跟雲夙檸要過儲存藥材的盒子裝糖葫蘆,不然她連個能儲存藥材的法器都沒有。
在此之後,她盤膝坐在懸頌身邊,看著懸頌打坐調息,為自己療傷。
這是一個枯燥乏味的過程,她身邊沒有酒,也沒個能陪她說話的人,她還因為身體有傷無法修煉。
她只能一直看著懸頌。
懸頌身上的法衣跟禹其琛他們的不同。
緣煙閣尋常弟子的門派法衣都是煙青色與白色相結合的,懸頌的法衣卻以白色為主體,袖口和領口都是銀灰色的,胸口是金色絲線繡著的翔飛之鳥。
腰間是上好的防禦能力寶石雕刻的腰帶,束住腰身。
他的一頭銀髮並未綁得規矩,而是半披散半束縛,用兩根髮簪固定。
臉頰處的傷痕留下了血跡,他尚未擦去,在他潤玉般的容貌上增加了一抹艷色。
那張臉,倒是一如既往的無溫清冷。
直到那眼眸睜開,琥珀色的瞳孔看向她,才多了一絲溫度。
「你好了?」顧京墨拄著臉問。
「大體無礙。」懸頌說著起身,顧京墨伸手想扶他,卻被他躲開了,「你會燒到我,我此刻的靈力無法支撐自己堅持過你的火系功法。」
「……」顧京墨只能不悅地收回了手。
懸頌停頓了片刻,才問:「她給了你潛血神蓮?」
「嗯。」
「那我們去最近的傳送陣離開佛古窟吧,隨我來。」說著,在識海中辨認地圖,推開了最靠近傳送陣的門。
顧京墨跟在他的身後,撐著臉喚了一聲:「懸頌。」
「嗯?」
「你道號是什麼?」
「此處仍舊危險重重,我們出去再說。」
顧京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暗暗地活動手指,心中掂量著如何攻擊懸頌,才能讓他不會丟了這條老命,還能遭點罪。
二人又破了四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