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光是這麼看著,陸覃就喉骨微動,竟覺得顏料沾染到希錦面板身上後,肯定也變得芬芳香甜起來。
「現在好看多了,是不是?」希錦轉頭,他望向身旁的陸覃,希錦眸底全都是盪開的笑。
他很高興,陸覃感受到了那份喜悅。
「是。」陸覃垂目,吻在希錦頭髮上。
「這幅畫你要收起來嗎?」這副他後期加工過的畫。
「要,它是我的珍寶。」陸覃摟著希錦,畫是珍寶,而希錦是珍寶中的珍貴品。
希錦輕聲笑,反手攬著陸覃的脖子,揚起頭,琥珀的桃花眼春情瀲灩,他微笑著,在向陸覃索吻。
陸覃低頭,就要去吻住希錦。
也是在這個時候,轟隆隆的巨響襲來,巨大的衝擊波,將房門都給震得響起來。
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隨著房屋地搖動,轟然墜落,砸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音。
玻璃片濺開,陸覃摟著希錦,兩人身體換了個位置,陸覃用身體做一面屏障,將希錦給保護了起來。
天花板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從牆角開始蔓延。
房門外有火焰在燃燒,煙霧透過門縫往裡面鑽,灰色的煙霧,希錦看著飄逸進來的濃煙,他先是一愣,隨後驚慌起來。
「怎麼辦?」
希錦盯著搖搖欲墜的門板,放水隨時要倒塌的跡象。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就爆炸了?」希錦想不明白,這裡怎麼會發生爆炸。
「王慶他們,大概是好玩吧。」陸覃似笑非笑地說。
「我們怎麼出去?」門是不能走了,那麼他們該從哪裡離開,窗戶嗎?
這裡是樓上,好像是五樓。
「從窗戶出去。」陸覃拉著希錦來到窗戶邊,希錦往下一望,立刻就退了回來。
「會摔傷的。」希錦搖頭,眼底充滿了懼怕。
「不會。」
陸覃一個輕笑,下一秒抱起了希錦,把希錦抱離地面。
希錦驚訝得睜圓了眼,陸覃就這麼抱著希錦,沒有往外面跳,因為窗外的地面長出了無數的藤蔓,那些藤蔓一條條纏卷在一起,伸到了窗戶邊,快速形成了一張梯子,一條藤蔓梯。
陸覃抱著希錦踏上了藤蔓梯,藤蔓就這樣託著兩人落向了地面。
只是當希錦的腳剛落到地上,陸覃忽然對希錦說小心,希錦聽到了骨頭被咬碎的聲音,就在他的面前。
希錦震顫著眸,他緩慢抬手,朝陸覃肩膀上面放,陸覃一點點轉頭,在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東西。
希錦眨眨眼,那條東西似乎感知到了希錦的注視,也抬起了頭。
頭?
希錦駭地微張著唇,那個東西,仔細去看,是一個人,只是渾身異常得乾癟,好像所有的血和肉都給吸乾了一樣,只剩一層焦黑地表皮還有骨骼了。
「陳燁?」希錦哆嗦著唇,喊出了一個名字。
已經被烈火燒焦成焦屍的陳燁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扭曲醜陋到了極點。
希錦看著折磨驚悚的笑,他胃裡一陣翻攪,呼吸間全都是那種焦臭腐爛的氣息,他喉嚨感到噁心,想要吐。
猛地閉上了嘴巴,希錦看怪物般可怕的眼神注視著陳燁。
陳燁死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身體到底怎麼回事,變成了奇怪可怕的樣子。
可他還是想再見見希錦,也想要碰碰希錦。
陳燁鬆開了嘴巴,他的手腳都沒有了,剩下一個猙獰的軀幹和頭。
他連牙齒和舌頭也是焦黑可怕的,他鬆開了陸覃的脖子,那截脖子,被他一咬,血液就濺出來,猩紅的血濺到陳燁漆黑的臉上,他似乎沒有察覺,眼睛裡都只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