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琥珀的挑花眼,似曾相識。
記憶中有這樣一雙眼睛,只是對方卻絕對不是這樣的易碎和柔軟,那個人,可以說,哪怕心臟被挖了出來,也是微笑著的,絕對不會瑟縮或者流淚。
「怎麼了?」和嚴暘關係極好的同伴姜玲走到前面,注意到嚴暘停了下來,回過頭問他。
「不覺得很熟悉嗎?」
嚴暘嘴角淺淺勾著。
姜玲看向剛剛兩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她臉色是冷漠的。
「不是他。」
「也許是呢?」嚴暘說。
「不可能是。」絕對不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姜玲很難想像,有一天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存活下去。
完全的菟絲花般的存在,只有依靠著別人,才能有喘息的機會。
「他是個直男。」姜玲笑了聲說。
嚴暘盯著姜玲,好幾秒鐘後,嚴暘點頭,似乎認可了姜玲的話:「是,他是直男。」
「走吧,該去解決鬼了,總這樣逃跑,貓捉老鼠遊戲什麼的,我還是更喜歡當貓。」
姜玲挑起下顎,那是毫無畏懼的姿態。
嚴暘又回頭看了早就沒人的通道一眼,他和姜玲在找一個人,用他們在遊戲中獲得到的權利,換取了現在的機會,有不少人都說他們瘋了。
瘋了嗎?
他們始終相信,那個人還在。
他們要找尋的那個人肯定還在。
存在於遊戲中的某個地方,畢竟當初他可是直接挑戰了遊戲系統,甚至獲取了勝利。
就是後面發生了一件事,導致對方沒有離開遊戲,而是繼續留在了遊戲裡。
然而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他和姜玲兩個人,他們的能力還不足夠,不足以向系統發起挑戰,也得不到對方的資訊,所以只能到處尋找,可以說是漫無目的的尋找,把各自的性命都給押上的尋找。
後悔嗎?
嚴暘從來都不想這個問題,他們是朋友,生死與共的朋友,他得找到那個人,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和姜玲的一種執唸了。
對於姜玲而言,姜玲過去還一度喜歡著對方,就是被明確拒絕了,雖然被拒絕了,但是姜玲依舊跟在男人身邊,因為對方就是光一般的存在。
有他的存在,好像一切的黑暗,都不存在一樣。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光一樣耀陽的人,在最後,卻意外的被黑暗給引誘了。
另外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存在,就是黑暗的。
而男人,見到對方的一瞬間,立刻就彷彿一眼萬年那般,為了對方,不惜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包括性命。
嚴暘一度無法理解,不過漸漸的,似乎又能夠想明白,那個人,黑暗的那個人,確實如同墮天使般,越是靠近光的人,反而越容易被他給吸引,乃至誰墜落。
又想到了過去,嚴暘搖頭失笑出聲。
他想或許他不只是在追逐光,也是在追逐那片黑暗。
嚴暘手指微微握緊,隨後又張開,那兩個人,肯定還都活著。
只要尋找下去,必然會有見面的一天,他堅信。
嚴暘跟上前面的姜玲他們,他們這組的鬼,是一個男生,年齡和剛剛抱走的睡美人差不多。
那個男生,確實像個睡美人。
就是不知道,誰可以真正吻醒他。
嚴暘心情調整起來。
往前走了一段路,一個轉彎,變成鬼的男生出現在前面道路的正中間。
丟手絹遊戲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但是男生沒有將手絹扔給別人。
他為人的意識還在,從看向大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