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阮玉煙按動遙控器,陸漾看見最裡面的一輛敞篷跑車的車燈閃了閃。
跑車系統的回應聲音落在陸漾耳朵裡,砸出了金錢落地的聲音。
站在原地,她人都傻了:這是我能肖想的車嗎?
大概是看出她神色有異,阮玉煙想了想,還是沉著聲解釋道:我知道這車的款型過時了,但我剛回國,暫時還沒精力去選新車,所以今天先坐這個吧。
沒經歷去選新的跑車,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嗎?!
陸漾的瞳孔瘋狂地震,目光在跑車和阮玉煙之間來回橫跳。
阮玉煙卻沒看她,隨手正了正領帶的扣結,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上車吧,時間快到了。
哦哦哦
陸漾如夢初醒,趕緊顛顛兒地跟上她的步伐。
本來不太好意思坐副駕駛,沒想到的是,阮玉煙已經躬身為她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
有點誠惶誠恐地坐好了,陸漾正要去拉安全帶,指尖卻猝不及防地觸到一片彈彈嫩嫩的溫軟。
那是阮玉煙的手。
她這才反應過來,阮玉煙正在俯身為自己系安全帶。
這女人的面孔就在她面前不遠處,離她的唇吻很近很近。
不知道阮玉煙平時用的什麼沐浴露,髮膚之間的香氣很輕柔,和煦地拂過她的鼻尖。
即使是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她也看不出阮玉煙的面板有什麼瑕疵。
瓷白的肌膚,還有晶瑩輕顫的睫毛,以及微有幾痕紋理的雙唇。
咔噠一聲,安全帶繫好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紳士地為她開車門、系安全帶。
一個念頭忽然在陸漾心中升起:這個女人好溫柔啊。
陸漾有點看傻了,所以當阮玉煙蹙著眉抬起頭,她一下子心虛地臉紅起來。
這人什麼毛病,臉總是這樣紅?阮玉煙皺著眉頭思忖道,心說可能是她比較怕熱吧,完全沒意識到是自己把她撩撥得這樣狼狽不堪。
兩個自以為是的直女,就這樣各懷心事地上了車。
車子打火的時候,陸漾還抱著手機沒有醒過神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鬼迷心竅,居然用溫柔這個詞來評價別人。
畢竟,她一直以為,這麼美的詞語應該是滄海月明太太專屬的。
哼肯定是阮玉煙這隻老狐狸對我施展了妖術,迷了我的心竅。
陸漾這樣解釋道,越發覺得自己背叛了太太,於是竟然自己生起自己的氣,把自己往角落裡一塞,氣鼓鼓地縮成一團。
最終,還是阮玉煙冰冷的聲音把她從思緒裡拽出來:滄海月明不回你的訊息,你生她的氣了?
胡說!我怎麼會生太太的氣!太太只是一時有點忙而已!
陸漾在心裡高叫著,臉上卻還是一軟,憋憋屈屈地扁著嘴巴:不生氣,只是很想她。
阮玉煙本來都想好了該說什麼,聽了這話,卻不自知地陷入了沉默。
想到第一次見面時,陸漾那副為太太打抱不平的樣子,她只覺得心裡某處被觸動了一下,卻又嘴硬著不肯承認。
一個連筆都握不住的廢物畫手,對這個女生來說就那麼重要?
陸漾軟趴趴地垂著腦袋,阮玉煙只好從後視鏡裡去看她的表情。
不經意地乜了一眼,阮玉煙又將視線挪回正前方,繼續認真開車。
開著開著,她終於輕咳了一聲,忍不住開口道:你那麼喜歡她,我可以跟滄海月明說一聲,讓她回你一下。
陸漾覺得驚奇,一下子從椅背上坐起來。
相比於阮玉煙到底能不能勸動太太,陸漾更好奇她這樣做的動機。
為什麼?這女人是看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