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頌站在她的身邊,突然說道:「不,他不是想逃,他在臨死前被戲耍過,比如對方承諾只要他能在幾個呼吸間跑出去,就放了他,可惜他跌倒了,還是被殺了。」
「為何這樣說?」顧京墨抬頭看向他,有些不解。
懸頌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一個鍊氣期的孩子,怎麼可能在金丹期修者的眼皮底下跑出這麼遠?」
聽著他們二人還原妻兒被殺的過程,金丹期體修憤怒地一拳砸在牆壁上,將牆壁擊穿一個漏洞。
顧京墨站起身來又看了看,院中幾個人,還有一個孩子躲在房間裡也被殺了,金丹期體修說的那些人無一倖免。
沒留一個活口。
顧京墨又檢查了一番說道:「兇手應該是要找什麼東西,他們身上都沒有儲物袋,你去看看屋舍中可有?」
金丹期體修這才反應過來,快速跑進屋中檢視,接著說道:「儲物袋全部都不見了。」
顧京墨不再看了,而是眼神看向某處:「是你們搶的東西引來的災禍,那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他們並沒有走,此刻還在看著我們,他們似乎很喜歡欣賞這樣的畫面,故意留在暗處看你們回來後悲傷的樣子,以此獲得愉悅感。如果我想看這種畫面的話,我會躲在那裡。」
被顧京墨提醒後,所有人看向那一處。
這時,突然傳出了輕笑聲,那人用陰柔的聲音問道:「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知道我們還在為何不逃?」
顧京墨看著那人走出來,微微眯起眼睛。
那人也在打量顧京墨,覺得眼生,卻並未放在眼中,不過是築基期的小修士而已。
出現的是一名金丹中期的男修,模樣古怪,氣質與穿著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名魔修。
其蜂腰猿背,鶴勢螂形,面部有著深深的法令紋,透著陰毒狠絕。
剛剛出現,便被憤怒到頂點的金丹期體修攻擊過去。
此刻的金丹期體修與之前跟顧京墨斗法時完全不同,所有招式皆是殺招,每一擊都恨不得用盡全身的靈力跟力氣,只要能夠殺死這個人。
沒想到他攻擊得猛烈,卻一腳踏進了陰毒的陣法內,身體被困的瞬間被陰柔的男人用十餘根金系芒刺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陰柔男人大笑出聲:「那個男孩啊……我不但告訴他只要跑出去就能活,還告訴他,只要殺了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給他逃的機會。他真的好廢物,妹妹都殺了,卻在逃跑的時候跌倒了……哈哈哈!」
「你閉嘴!」金丹期體修虎目圓睜,憤怒地吼出來。
這不可能!
他的孩子不會這樣做!
他們是最重義氣的寨子。
陰柔男人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哦,還是用殺了他孃的匕首殺的他妹妹。」
「啊啊啊!」金丹期體修像是憤怒到極點的困獸,低吼著強行破除禁制,繼續攻擊。
激怒的目的達成了。
顧京墨看得出,他不是陰柔男人的對手。
就算其他四名築基期體修也跟著一擁而上,依舊起不到什麼幫助作用。
修為壓制不可逆。
就算他們真的能靠蠻力跟陰柔男人平手,躲在暗處剩餘的兩名金丹期修者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此刻不過是困獸之鬥,偏巧顧京墨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
年幼的她發了狂般地吼叫,整個人都沉浸在歇斯底里之中,手持雙釵一下一下地刺向一個人,扎得那個人血肉模糊仍不肯罷休。
她竟因為這一幕,憶起了曾經。
回憶如魔,總在不恰當的時刻融入夢魘,融入細微,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在金丹期體修即將再次吃虧時,顧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