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禹其琛憤怒得單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佩劍,白皙的手背青筋綻放,掌心泛出粉紅的顏色。佩劍被他握得發出輕顫的聲響,似乎會隨時備戰。
明以慢則是背脊挺直地站著,臉頰上掛著淚珠,自己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自然沒有擦淚,只是心疼又氣憤。或許女子更容易跟其他女子共情,這讓明以慢的心疼更盛,怒火更旺。
木彥則是忍不住罵出聲:「真是畜生……」
因為在孟梔柔的記憶裡,她和陸溫然被關進了季俊山莊的密室裡。
季俊山莊的人似乎知曉陸溫然是鮫人,便將陸溫然鎖在了鐐銬上,讓她無法離開。
明明是人身,脖頸上卻拴著鐵鏈,像家畜一樣地被囚禁。
陸溫然的不遠處是躺在血泊中的孟梔柔,緊緊咬牙忍著疼,身上的皮鞭卻從未停止過抽打。
一鞭又一鞭,皮肉綻開,血液流淌,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密室。
孟梔柔不敢哭,不敢發出慘叫,她怕陸溫然擔心。
可是血腥味太濃了,陸溫然聞得到。
那皮鞭抽打的聲音太重了,陸溫然聽得到。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你們放了她,別打了。」陸溫然努力朝前,希望能夠過去擋住他們,可惜,鎖鏈讓她無法離開控制範圍。
在季俊山莊的人看來,陸溫然哪裡還是美麗的鮫人,那狼狽的樣子,像被拴起來的家犬,努力吠著。
因為極度心疼,陸溫然已經壞了的雙眸中湧出血淚來,聲音也越發沙啞了。
謝權和他的母親卻站在一邊觀看著陸溫然,興奮道:「哭了!哭了!是血淚,這種血色鮫人珠更值錢!」
得到了三顆血色鮫人珠,季俊山莊的人終於收了手,所有人離開了密室,只留下兩個女孩子。
這讓孟梔柔終於有了喘息的餘地。
陸溫然不能靠近孟梔柔,無論如何努力朝前爬,都不能再靠近一分。
她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經歷這些。」
孟梔柔則是虛弱地回答:「為何……要道歉,愚蠢的人是我……哪有這種好事,可……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這種事情……我居然信了,我以為我是幸運的那個……」
陸溫然心疼得不行:「你別這樣,你很好。」
「然然,我終於知道了……原來……只有痛徹心扉哭過的眼睛,才能……才能更真切地看清對方……看到他眼裡沒有愛,他從未愛過我,看到我的天真……我的愚蠢……」
「柔兒,你別這樣,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孟梔柔的手指劃過儲物袋,發現自己居然一絲靈力都沒有了,連儲物袋都打不開了。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
她很想開啟儲物袋取出鈴鐺,哪怕永世為奴,也想那個人過來,就算只能救出陸溫然也好。
她怎麼這麼沒用啊……
怎麼這麼沒用……
孟梔柔不知道她被虐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昏死過去多少次。
她只是感嘆,幸好季俊山莊的人不捨得虐待陸溫然,怕把陸溫然打壞了,陸溫然就不能產出血淚了。
只有她一個人被虐待,就好……
她覺得她要死了。
她聽不清陸溫然喚她的名字,她也感受不到痛了。
這讓她很慌張,她要是出事了,陸溫然怎麼辦?
她陷入了黑暗之中很久,一切歸於混沌,她不知時間,不知外界,只是輕飄飄地遊走。
這種情況持續了沒多久,她又一次睜開眼睛。
她看到自己被鎖鏈鎖著,以脖頸為鎖的屈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