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又傷懷萬一她動心了,跟了這樣的人,以後可怎麼辦?
何兆的嘴真是不饒人,肖緣嘟嘴道:“人家跟我無親無故,給是情分不給是本分,有什麼好抱怨的。”於她來說那只是一個陌生人,所以怎樣的舉動她都不會傷心。
“還不如我,我還天天給你偷雞蛋呢。”
肖緣瞪眼,“你偷的?”
何兆連忙辯解,“沒有,我娘給我煮的,我用得著去偷。”他還真偷雞蛋了,先前給肖緣帶雞蛋成了習慣,後來兩人鬧掰,他就每天摸去雞圈,拿一個雞蛋放在自己屋裡掛在房樑上的小籃子裡,已經快滿了。也不知道在幹嘛,就是想這樣做。大概因為她喜歡吃吧。
何兆煩躁得抓抓頭髮,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什麼時候這樣畏首畏尾窩囊過。他似乎氣急敗壞瞪她一眼,自以為很有氣勢放狠話,“肖緣,你聽著,那個杜什麼的一點都不合適,只有我才對你好,你再不搭理我,老子就不伺候了。”剛說完,心裡就酸酸的,不到一秒已經後悔,尤其聽到她竟然哦了一聲,眼眶忍不住發酸。
似乎他真的對她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何兆氣地臉發白,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來,茫然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肖緣看他氣狠了,不忍心再逗他,“那你不搭理我,我搭理你行嗎?”
肖緣解釋不了自己的行為,或許今天天氣實在好,連帶心情也很好,她竟然看何兆很順眼。經歷過杜明年這樣無厘頭的,她有了一點新發現,她不是完全厭惡何兆到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她至少還願意跟他這樣糾糾纏纏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子,要真實在不想與誰有瓜葛,眼神都不會分出去,管你是死是活呢。柔軟是真柔軟,無情是真無情。杜明年那些小動作在她看來,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上不得檯面一樣,只是看見,與她無關。
可是何兆不一樣,這個人很真實讓她產生各種情緒,如果除了親人之外的人都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的話,何兆絕對有他自己的顏色。很濃烈,拉住她渲染的五彩繽紛。
她習慣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看重所有人的喜惡,並致力於做到最好不讓人討厭,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假、裝的真像。對著何兆,她都發過好幾次脾氣了,事後想起會後悔,看見他又總忍不住。
這一次相親的經歷讓她明白,只要沒嫁出去,往後這樣的經歷不會少。見微知著,對比杜明年,不會再有人像何兆,欺負她是真狠狠欺負,對人好起來也暖化人心。
她有點不想經歷幾個平淡無奇的相親物件,最後挑個大家都覺得合適的,湊合過日子。這一刻,她理解肖蘭為什麼那樣擁護自由戀愛了,不管結局如何,她想試試。即使最後生活恢復成一杯平淡的白開水,有這個人存在過,她至少嘗過由己由心的酸甜苦辣。
嗯?何兆以為自己聽錯了,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你說嘎?”
“沒啥,我說我要回去了。”肖緣拍拍膝蓋站起來。
何兆不依不饒,心跳的有點厲害,這時候放她走他就是傻子,“你當我聾?”
“沒聾還問啥?”她橫他一眼,分明帶著笑。
何兆翕了翕鼻子,聲音有點飄,“小緣,你、你的意思是,你不討厭我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是不是?”
“不是。”他此刻蠢地像村頭的小土狗,不忍直視。肖緣沒眼看了。
何兆瘋了,拎起肖忠就拋起來再接住,肖忠覺得好玩,咯咯大笑,肖緣嚇得腿軟。等倆人消停了,她拽住何兆,“你發什麼瘋啊,摔著他怎麼辦?”
“我發一種名叫‘肖緣’的瘋,病入膏肓了都,沒得治。”他笑得開心極了,典型的得意忘形。
“你確實瘋得沒救了。”肖緣無語,趕他回家,抱著肖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