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昨天的場景還霧裡看花一樣模模糊糊的,根本想不起來。
何兆放鬆了,“那你以後小心一點,最好不要獨自一人走夜路了。”
送走了杜明月,何兆也徹底清醒了,看見何進在整理櫃子,他靠了過去。何進將書都撿出來,數了數,推推眼鏡,“你把我那本現代詩集呢?”
“你要用?”他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
何進搖搖頭,何兆道:“你又不用,就放我這又丟不掉。”書早被他送給小丫頭了,要也沒有。
何進對弟弟丟三落四的性子也很明瞭,搖搖頭,“過幾天學校開學我要用的。”
“等你要用的時候再說吧。”何兆敷衍,“你真決定回來教書啊,在鎮子上教書多好。”
村裡的小學也辦起來了,由於急缺老師,何進便被喊回來,先擔任數學老師了。
“在哪裡教書都一樣,反正我就幹這個了。倒是你,到底要幹什麼?叫你下地也不去,繼續讀書也說沒意思。要不去鎮上跟舅舅學開車,將來也是個出路。”
何兆的遊手好閒是叫全家都頭疼的事,他自己卻很無所謂,懶的聽他哥嘮叨,何兆連忙跑了。
這會兒都中午了,大隊的人都去食堂吃飯了,肖緣快速吃完飯抽空回家餵豬。
“喂。”
聽到有人喊,她抬頭看了一眼,見是何兆那個二流子,趁他還沒走過來,連忙爬上一邊的小土坡,上了回家的小路。
何兆仗著腿長,三兩步趕上去,氣急敗壞的一把扯住她,“看見我你跑什麼?”
肖緣被他扯的一個趔趄,站穩了也不做聲,只是悶悶的用力將衣裳往出來拽。何兆反而用力捏住,笑的好不正經,“我問你話呢,你說不說,不說那我就不放。”
肖緣臉都紅了,恨恨的瞪他一眼,鼓足勇氣,“你好討厭。”
她又怕又厭,反正對何兆是沒有好臉色。何兆一愣,昨天還乖乖叫他摟在懷裡親,這會兒就不是那話了,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裳,原來如此,現在他又不是何進。
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臉色更不好看了,心口好像燃起來一把火,燎的他心口又疼又悶,呵呵笑道:“我討厭是吧,我今天還就不讓你走了,好好說說我哪裡討厭?”
你遊手好閒、招貓逗狗、不務正業,就知道上樹掏鳥蛋,下河捉螃蟹,一點正事不幹,我當然討厭你。肖緣這樣想的,卻不敢說。
其實何兆自己不上進,肖緣也不會厭惡他到看見就煩,主要就他倆有樑子。肖緣記得自己小時候上山撿柴,好多次被他的小尾巴攔住,仗著何兆撐腰,一天的勞動成果就被他們搶去。
回家跟爹孃一說,反過來罵她沒出息,又叫她不要招惹何兆。她自小就討厭何兆的,有多喜歡何進就有多討厭何兆。
看何兆凶神惡煞的樣子,肖緣忍不住想,明明是一張臉,怎麼何兆就這樣不討人喜歡。她緊緊抿住唇不說話,又害怕自己被打,瑟縮的厲害。
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厭惡模樣叫何兆更加心堵,冷冷的看她半晌,終究自己氣悶悶的走了。肖緣理理衣裳,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何兆越想越氣,氣到最後竟然隱隱覺得心口悶悶疼起來,焉頭巴腦的模樣嚇了鐵牛一跳,捂著心口道:“我說兆子,就是被嬸子罵一頓,也犯不上哭吧。咋地,家裡打你了?”
何兆吸一吸鼻子,嗤了一聲,“滾你媽的,老子什麼時候哭了?”雖然眼眶有點脹脹的,但他確定自己沒哭。
聽他聲音還是正常的,鐵牛放下心,坐去他身邊,“家裡又逼你找事做了?誰還不是這樣來的,他們說他們的,咱們自己自在不就得了。”
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也實在不會安慰人,鐵牛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勸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