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就真給了證明,一口氣背完百家姓,原來是他奶奶帶他的時候時時口裡念著,他聽著居然就學會了。有這份聰明勁兒,何支書又愛又怕,果不其然,長大了這麼不聽話,他一要收拾就一推人護著,尤其他娘,當老二是命根子。
夫婦倆這裡在頭疼,何兆颳風似的進了屋,端起飯就往嘴裡刨。李繡喊他吃慢點,鍋裡還有,何兆吃完一碗飯,墊了點底,慢條斯理下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李繡道:“你外婆今天跟我說,前兩天你哥去家裡吃飯,帶的女娃很不錯,他該說媳婦了。”
何兆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哦,誰啊?”
“就是你肖叔叔家的蘭子。”
何兆一口湯從鼻腔裡嗆出來,不經腦子吼了一句,“不成!”
何支書含著下巴,翻著眼睛看他,李繡瞅丈夫一眼,笑眯眯道:“為啥不行?你外婆挺看的來。”
“脾氣太大,養的太嬌,啥都不會,我哥太吃虧。”何兆想也不想。
“那你以後的媳婦真倒黴,你還指望人家撐家呢。照你這樣說,我看小緣跟你哥挺合適,那丫頭我也看得來。”
“你喜歡是好,但她也不適合我哥,軟綿綿的沒點脾氣。我哥適合那種聰明愛說話的,跟他談得來,兩個人才能過得好。”何兆不管三七二十,一頓亂侃,指望他娘打消念頭。
“你心得還不少,那你適合哪樣的,我為你物色物色。”李繡很有興趣,看何兆怎麼說。
“我就簡單了,我喜歡的就是跟我合適的。要乖順,我往東她不能往西;要勤快,叫我娘多歇歇;要孝順,把你倆放在第一位,不然我要她幹啥。”
何支書哼了一聲,懶得聽何兆亂侃。李繡就哈哈大笑,不論真假,兒子逗她開心是真的。
何兆上一次跟劉二麻子一起出門,才知道這傢伙閒著沒事倒賣東西呢,劉二麻子極力拉他入夥。何兆有點感興趣,跟著看了一圈,瞧著他們進貨拿貨倒是蠻順利,看完就有點不想幹了,太麻煩。
劉二麻子怕他說出去,何兆嫌他嘰嘰歪歪,威脅了一頓才趕跑人。回來聽說外婆看上了肖蘭做兒媳婦,一下就急了,上竄下跳打聽何進的想法,得知他沒那意思,這才放心。
又有閒心優哉遊哉去找肖緣了,誰知肖緣這幾天根本不想理他,在小樹屋等了幾天也不見肖緣的蹤跡。趁著這天肖緣去牛棚,何兆終於等到人,跟肖緣說上話,“你這幾天怎麼都不理我了?”
“沒有。快過年了,家裡的豬要上交,忙著哩。”肖緣低頭,心裡盤算著問問何進,他對他們以後有什麼看法,她覺得就這樣一直混著不好,他還總對她那樣。
肖緣且糾結著,手抓著衣裳下襬,欲言又止。何兆一猜不透她想什麼就心急,“我上次送給你的髮卡你都沒戴過,真的喜歡嗎?”
“喜歡的,我娘問起來,我不好說。”她找到了一點思路,試探道:“你說我要不要跟她說?”她肯定不敢跟周桂花說自己在跟何進處物件,問問他很有必要。
何兆立馬心虛,他倒是不介意肖緣跟家裡交代,結婚也蠻好,可是肖緣一說肯定指的何進,那怎麼成?何兆吞吞吐吐,“先不說吧,等我想想,我覺得我們現在挺好的。”
肖緣有些失望,又不明白心裡那口鬱氣從何而來。兩人這一次分開都有些悶悶的,心裡揣著秘密,肖緣從小路上下來,趙凡高跟她打招呼都沒聽見。
村裡的知青有些要回家過年,杜明月也要走,肖緣約了張英去瞧瞧她。她們到知青所的時候,杜明月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將兩人請進去倒了開水。
肖緣打量杜明月的屋子,床頭桌上最多的便是書,碼得整整齊齊,愛護的很好。張英跟杜明月有一搭沒一搭說話,杜明月是北京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