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又覺得下手重了,總會在其他方面補償。現在的俗情是這樣的,當父母的就是有對不起孩子的地方,誰也不會矯情得說對不起,給你個臺階就接著,再嘰嘰歪歪仔細又挨一頓。
肖緣也知道,她娘喊肖飛過來送雞蛋送藥,在委婉得安撫她呢,草草滾完了傷口,她撿了兩個出來,“剩下的你送去給爹孃。我兩個就夠了,要睡了,別來了。”
肖緣拴好門,在黑暗中躺在床上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窗戶外頭就傳來很怪的兩聲鳥叫。她翻身開了窗戶,放何兆進來,“怎麼這麼早?”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何兆跳下來,險些跌一跤,扶著肖緣的手臂,笑嘻嘻的,“沒事沒事,差點沒站穩。”
肖緣鬆開他坐回去,歪頭道:“你走得時候捏我的手,就知道你會來。”
何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挨著肖緣站著,也不坐,就是看著她笑,過了一會兒滿是歉意得開口,“小緣你還疼嗎?我帶了藥來,給你抹一點。”
肖緣抿抿嘴,“不疼了,用熱雞蛋滾過了。你吃嗎?”
何兆咽口水,“吃。”肖緣看他吃地狼吞虎嚥,忍不住問,“你沒吃飯啊?”
何兆搖搖頭,“一想到要來見你,我就忘了吃飯了。”
明知道他貧嘴,肖緣還是忍不住笑,就看著他吃,心口暖暖的,很是滿足。她之前一直害怕事情敗露會怎麼樣,尤其第一次跟他在一起,險些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可是今天亂糟糟的過來,捱打的時候何兆就護在前面,甚至跟她娘下跪,她突然就不怕了。
何兆嘴裡的甜言蜜語層出不窮,她從來沒有全部信過,他擋在面前的那一刻,肖緣那層一直用來保護自己、隔絕外界的殼悄無聲息便裂開了。他的承諾,並非用來哄她玩的,他曾經說過,遊手好閒的壞痞子也有認真的時候,肖緣當時不肯聽,現在有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