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她怎麼跑這裡坐著,肖蘭雜七雜八問家裡的事情,她就給忘了。
這一年又快到暑夏的尾巴,公社今年爭取了不少專案,忙得熱火朝天。農村經濟肉眼可見紅火起來,第一批知青來了好幾年,秋季結束他們就該回去了。
杜明月家裡使了法子也在今秋要將她調走,肖緣自從得知自己認錯何兆跟何進,便不再關注何進。本來以為他跟杜明月走的挺近,不少人都在議論是不是該發生點什麼,這一次杜明月出現在回城的名單裡,何進竟然什麼表示都沒有。
杜明月也若無其事的樣子,肖緣就迷糊了,張英想得比她通透,“估計雙方都有點意思,可是大環境不合適,就算了。杜明月一看就不可能留在鄉里,何兆也不是強人所難的。”
肖緣道:“就不能是單純玩的好?挺規矩的他們。”
“眼下這個時節,誰不規矩啊?”張英一語雙關,肖緣突然臉紅,她跟何兆就挺不規矩的。
張英的婚事就定在初秋,這兩年河子屯年輕姑娘不少,出嫁的卻少,好多都定去了外地。張英婆家離河子屯隔兩個村一個鄉,早已經不興大肆操辦紅白事,結婚也不過扯個證,請親朋好友到家裡來坐坐吃頓飯。
肖緣跟張英玩得好,自然要去看看,她第一次見到張英丈夫,黑黑的一個看著挺結實的小夥子。笑的時候很憨厚,領著張英到處發喜糖。肖緣抱著肖忠坐在角落給他剝糖吃。
外頭吵哄哄的,原來是夏寡婦來了,人家結婚,她一個寡婦來張英娘嫌棄不吉利。不過現在不準存在哪些封建四舊的說法,張英叫她娘去裡頭忙,自己招待夏寡婦。
夏寡婦看見肖緣,自己就湊過來坐她旁邊,逗小忠玩。肖緣臉皮薄,不好意思趕她弄得場面尷尬,張英作為主人,更不好小氣。於是要拉起肖緣去另一邊坐,何兆這時候跟著鐵牛一道進來,他買了禮,一隻保溫瓶,張英娘高興得不行。
小忠一看見何兆就往他懷裡撲,嘴裡吃著糖,咕噥不清地喊姐夫。肖緣忙看了一眼張英,見她沒聽清,瞪了何兆一眼。何兆無辜,颳了一下小忠鼻子,給他餵了一顆糖,堵住嘴。
夏寡婦嗑著瓜子,痴痴笑著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