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演出多好。”
田慧家境優渥,堆砌出來的底氣讓她在任何場所、面對任何人都落落大方,乾坤在握。肖緣被看著,隱隱氣虛,總想離田慧遠遠的,偏偏田慧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竭力要跟她交朋友的樣子。
田慧天真又嬌俏,幾句話來往便確定了肖緣手下敗將的結局,即使還不明白自己輸在哪裡,卻不再將她放在眼裡,跟何兆交流若無旁人,“你過去之後給我寫封信唄,我舅舅也挺惦記你,前兩天還問我來著。”
“軍隊裡挺忙,寄信次數也有限,我要全寄給家裡。”他低頭看肖緣,意思不言而喻。
田慧頓了頓,很親切地喊肖緣,“緣緣不會這樣小氣吧,咱們好歹挺處得來,朋友的緣分多難得。”
誰他媽跟你是朋友,何兆恨鐵不成鋼,盯了肖緣一眼,笑也懶得維持了,公然跟她咬耳朵,還在她腰上不滿地捏了一把。肖緣斜他一眼,捉住他的手不準再鬧。
田慧要喊肖緣去喝咖啡,肖緣一句回家還有事拒絕了,她還要邀請肖緣有空去看電影,何兆絆著肖緣說話,讓她沒空回答,反正就是晾著田慧,指望她趕緊走,他沒功夫搭理。兩人之間的氣氛彷彿有一層無形的隔閡,外人怎麼也融不進去。
幾番被無視,田慧不高興極了,收起笑來打算告辭。肖緣抱歉地朝她笑笑,何兆聲音不大不小,剛夠幾人聽到,“……記住了沒啊,我馬上走了,你還惦記不相干的人幹啥?聽我說。”
田慧臉徹底黑了,對著肖緣眼神不善。何進過來聽到,不知道田慧怎麼惹了何兆,看來是真不喜歡她。他這弟弟人雖然瘋,有時候卻很穩妥,即使不喜歡誰,絕不會當面給人難堪,只會在背地裡坑得人家暈頭轉向。他甚至會湊上去出個主意搭把手,捉弄了人還叫人家感恩戴德。
再看田慧蹙眉盯著肖緣,他大概想明白了,何兆是真護短。
田慧好心要送何兆上車再走,何進不好意思跟何兆一樣晾著人家,有一句沒一句搭話。田慧心不在焉,看何兆跟肖緣好得不行的樣子,心裡不舒坦,硬是不走。
火車靠站停下,大喇叭提示音洪亮,何進幫何兆把東西拎上車,終於目送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肖緣跟何進在站門口分開,轉頭便往百貨商店走,肖蘭現在在那裡給人打油。城裡的百貨商店由縣貿易部管著,兩間平地門面,商品應有盡有,中午太陽大,店裡清淨。
肖緣進門看見櫃檯前叄叄兩兩的人,肖蘭坐在樓梯口,無聊的很。看見肖緣來了,便把她拉去後頭,“今兒怎麼過來了?”
“何兆今天的火車,我送他來。”
肖蘭哦了一聲,“回家看了嗎?屋裡還好吧。”肖緣點點頭。肖蘭道:“先別回去,在我這裡吃了中午飯,下午太陽小了再走。”
肖緣就坐在樓梯後面小凳子上,看見有人來打油打醬什麼的,肖蘭便去招呼,將收來的油票和錢一併放進櫃檯前的抽屜裡,另外兩個人便看著。其他人賣東西收錢,她也同樣看著。
有門手藝是真好,輕輕鬆鬆的工作,不曬太陽不淋雨的。何兆一走,她的日子就閒下來,先前姨夫提的那個廠,倒是可以去瞧瞧,就是幹不了,出門見識見識,也好有點把握。正好家裡現在沒什麼事情忙,她也不是個能閒下來的性子。
肖緣胡思亂想著,時間過得快,肖蘭送走最後一個客人,摘掉圍裙,從小櫃子裡拿出小布包背上,“走吧,去食堂吃飯。”
肖緣來找肖蘭其實有別樣的目的,沒來得及說出口,吃飯的時候竟然見到了正主。她們來得晚,大廳裡乾淨位子上都坐了人,肖蘭打好飯徑直朝著一個年輕男人那桌走去。
那人留寸頭,或許曬得太陽多,面板黢黑。低頭吃飯,大概的輪廓清晰,硬朗朗的長相,不俊也不醜。抬起眼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