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一直很聰明,知道討好一個人的各種辦法,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誰,他也能化干戈為玉帛。用些無傷大雅的手段,更能顯出一個人的才智。
面對肖緣,他就不想迂迴,直直白白地希望肖緣能跟他好,只是因為他是他,而不是一些虛無縹緲、吸引人不牢固的東西。這樣想或許有點傻氣,肖緣本來就不喜歡他,本本分分地討她喜歡,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化解她的憎惡。關鍵是他已經欺騙過她了,再耍小把戲,她絕對不會再理他。
看著隨和好說話的人,一旦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何兆知道肖緣對他絕對有此決心。
本質上,何兆也是個固執的人,長到十幾歲,因為本身的聰明可愛,家裡人都儘量滿足他的要求。從沒有得不到,讓他魂牽夢縈的某樣存在,肖緣就有本事打破他順風順水的人生。
年已經過完,他有事沒事去肖緣跟前刷存在感,人多的地方迫不得已她會接他兩句話,其他時候依舊緘默。正月裡村裡又放電影,何兆透過肖飛將肖緣誆出來,被何兆拉住的時候她嚇白了臉,以為他又要像小樹屋那次一樣對她。
何兆解讀出她的表情,他確實心心念念那一次,渴望更多次,也不敢再惹惱她。只能急於解釋,他沒想怎麼樣,只想送她個新年禮物。
肖緣從他給的袋子裡拿出那條大紅的圍巾,半天沒有反應,何兆高興地討好,“我看你很喜歡這個,而且你面板白,戴這個一定好看,你收下好不好?”
肖緣抿住嘴,將袋子退回去,“我不要。”
何兆有點急,“為什麼?你喜歡,正好我有,為什麼不要?”
肖緣嘆口氣,今天不解釋清楚,就糾纏不清了,他又拽著不讓走,“你只想著我拿回去,之後呢,家裡人看見我怎麼說?就像那一次,你只顧自己舒服,被人發現我怎麼辦?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不一樣。”
何兆如遭雷擊,鼻子突然有些發酸,肖緣的話如同給了他當頭一棒。他知道肖緣在家裡地位低,不如姐姐弟弟受疼愛,卻沒有更深入為她想,他理所當然慣了,自大慣了,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就如同肖緣說的,他們偷偷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他就想著結婚。若是沒能結婚,或者在結婚之前出現什麼變故,被人知道,她一定會接受不了。
何兆不曾被人指摘過,屢屢在肖緣這裡碰壁,居然習慣了。他悶悶地一個人站在原地,腳步聲從不遠的地方響起,一直到耳邊。
夏寡婦有一把好嗓子,說話聲音細細的,輕而慢,聽久了就有一種甜絲絲的味道。男人們都在愛,這樣的聲音,在床上情濃的時候很給人享受,這也是她總能勾上男人的原因。
一如此刻,稍微湊近點,彷彿在跟說情話,她似乎很是驚奇,“小年輕就是不一樣啊,你中意我我中意你,偷偷摸摸見個面都覺得快樂極了。”
何兆直起腰桿,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抬著下巴斜睨小個子的夏寡婦,“是啊,你一把年紀自然體會不到。”
夏寡婦噎了一下,有點惱怒。視線落在何兆的腰上,看在他健碩年輕的身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誘哄一般道:“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技巧、要學習的。你要樂意,我就教你,試過之後,保管誰都對你服服帖帖,離不得。”
何兆對人有耐心能包容,因為那個人是肖緣,可不代表誰都有這個待遇。夏寡婦一再撩撥他,當他飢不擇食了?什麼狗屎都吃,他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撿垃圾,管你香的臭的都給老子滾遠點。”
夏寡婦在男人跟前從來受禮遇,獨獨何兆不一樣,她幾次獻殷勤,幾次碰壁,也是有脾氣的,“小毛孩子,啥都不懂罷了。老孃的功夫,你小情人學一輩子都不會呢,你沒福氣,我還求著你不成,只是你也別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