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何兆是個男娃沒啥事,人家姑娘可經不起這謠言。”
何兆大伯孃心裡幸災樂禍,嘴上不饒人,“外頭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兩人年紀小,指不定就咋樣了,哪裡是我亂嚼舌根了。再說,何兆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也挺像他的作風。”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話?”李繡忍著氣憤。
“忘了,好像是夏寡婦說的。”
兩人這裡正說著,大門一下從外面拍開,又彈了回去。李繡起身一看,原來是何兆,這會兒已經跑下河溝了,她略微一想,暗叫糟糕。
周桂花本來回了一趟孃家,跟肖蘭大姨從村口回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媳婦子站在那裡說笑,一看她來了立馬就不笑了。她雖奇怪倒沒追究,打個招呼繼續往回走,走到半路上,遇到肖緣堂嬸,臉色也怪怪的。
周桂花莫名其妙的,這下可算拉住人,肖忠娘其實也聽到了流言,只是不大相信,說完又道:“緣緣可乖,哪個嘴裡長疔的亂說也不一定,你回去好好問問。”
周桂花都忘了自己咋回家的,只是一路上風風火火、怒氣衝衝,好些人衝她打招呼都沒聽見。她氣糊塗了,推開門就四處找人,肖緣正在餵豬,就被她一把拉出來,胡亂罵道:“我是白養你了,怎麼教你的?咋就這麼不學好,你一個姑娘家,你要不要臉啊,小小年紀就學人家找漢子。這下好了,人都知道了,我的臉往哪裡擱,你還活不活……”
肖緣被罵懵了,周桂花抓了一把竹條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得疼。肖緣捂著臉哭,辯駁不了,怕越抹越黑,只能弱弱得解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院子裡一陣雞飛狗跳,肖飛想護著她姐,不小心捱了幾下,疼得跳腳,“娘喂,誰說啥了,你問清楚了沒?”他二姐那膽小的,敢跟漢子來往?那他就敬她是條漢子!
周桂花暈了頭,邊打邊罵,一定要肖緣說出是誰,他們都幹了些啥?為啥外頭傳那些閒話。肖緣一句都說不出來,硬生生捱了一頓好打。她娘打他們姐弟幾個,小時候一個多小時不帶累的,她已經許久沒捱過打,這一次真是做好了準備。
肖飛一個小夥子,被周桂花一把搡出去老遠,舉起的竹條沒落在肖緣身上。一個人從門外飛快衝進來,將肖緣護在懷裡,一下被抽得哼了一聲,顯然也痛極了。
何兆不敢攔周桂花,只能護著肖緣,“嬸兒,你別打緣緣,你打我吧,都是我混賬。”
一看何兆出現,周桂花心裡就有了數,只是裝糊塗,“何兆你讓開,這我家事。她不學好,我這個當孃的當然能教訓。”又罵肖緣,“我拉扯你這麼大,不指望你出息我臉上有光,不圖你有錢有權給我養老,安安生生的都辦不到哇,做出這麼沒臉的事。咱倆都甭活了,一包耗子藥下去落個乾淨。”
周桂花只是揪著肖緣又打又罵,又鬧著用頭撞她,肖飛抱住她的腰拉都拉不開。
“你走開,我管我家閨女,打死也是她的命。”周桂花瞪了何兆一眼,這一次是打自己家的人,往後再聽見這樣的事,她就該換人要說法了。都到這份上了,到時候全是她的理。
肖緣手臂上佈滿高高隆起的紅印子,身上還不知有多少,她又哭得傷心,何兆心疼壞了。幾個人揪在一起,不可開交,他突然跪在周桂花跟前,“嬸兒,都是我的錯,是我纏著緣緣的,她都不理我來著,我沒對她幹什麼,外頭人亂說的。我知錯了,我跟緣緣結婚,只要你同意,我馬上叫我娘來提。”
劇情進展的太快,周桂花本來也是想試探一下何兆的態度,是不是有點過了頭?
“你別打她了好不好?要還生氣,就打我吧。”反正他皮厚,打不死。
這時候,李繡也趕來了,人家閨女都快被打死了,顧不上丟臉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