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過來了,正停在前一輛車後,她不準備再和他說沒意義的話了,轉身便走。
等慄珵淨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無意間看向窗外,虞嶧竟然還停在原地。她見他雙手放在褲袋裡,視線從容地看過來,彷彿是準備目送她回去。
慄珵淨皺眉,心想這人莫非是有病。
自己當初究竟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對這個人產生過心動?想到此,慄珵淨放在包上的手不由地一顫,簡直不敢去回想十九歲時那偶發的心動。
就當從沒有遇見過這個人,慄珵淨冷靜地想。
他們以後一定不會再見面了。
接下來幾天,沙阿姨的表現和消極怠工無差,慄珵淨每回走進病房都看見她在低頭玩手機,似乎連表面功夫都不屑做了。
慄珵淨暫時沒說什麼。
這一天,慄珵淨又一次發現爸爸的臉沒有按時擦洗,任由眼屎糊住了眼睛,嘴唇也相當乾裂。
慄成鉑咿咿呀呀地和慄珵淨說話,慄珵淨專注聽他說,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他好像用力擠出了一個“偷懶”的詞彙,她聽見後回頭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沙阿姨,後者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短影片,含著笑,一臉舒坦。
慄珵淨提出和沙阿姨聊一聊。沒多久她們又去了走廊盡頭說話,不出意外,沙阿姨又提出漲工資的要求。
“憑什麼我比人家的錢少啊?人家今天中午還收到一碗燉蹄髈了呢,吃得可香了。”沙阿姨覺得慄珵淨小氣,給錢少還不額外送她好吃的,不如別人懂人情世故。
慄珵淨向她解釋了幾遍自己的難處,但她懶得聽慄珵淨找理由,認定是慄珵淨摳門,和她計較幾百塊錢,依舊持續絮叨著自己比人家少了五百塊錢的事。
慄珵淨覺得自己再好脾氣都要被磨光了,忍無可忍後打斷了沙阿姨的絮叨,冷靜地說:“知道人家為什麼賺得比你多嗎?因為她比你專業,態度也比你認真,我每回來都看見她忙裡忙外,對病人也一直是柔聲細語,而你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在玩手機,之前還對著我爸的耳朵吼他。就你這樣的工作態度,一個月給你五千我都覺得多了。”
沙阿姨怎麼都沒料到慄珵淨敢這樣說她,很快激動地和慄珵淨爭辯起來,嗓門非常大。
慄珵淨聽她激動地說了近十分鐘,才有機會開口:“可以,你做到這個週末就行,錢我會一分不差地結算給你。還有,別動不動拿‘護工少,請到一個不容易’這樣的話威脅我,我和你一樣都是醫療服務行業的,但我懂一個道理,稀缺不是自抬身價的理由,是自己的工作就必須盡心盡責去完成,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偷工減料。”
慄珵淨回家後告訴楚薈菱自己辭退了沙阿姨一事,楚薈菱聽了後驚慌失措,急著問女兒新請一個護工要多久,萬一短時間內找不到人怎麼辦。
慄珵淨如實說:“順利的話幾天就找到人了,不順利的話要等一等。”
“那老慄怎麼辦?”楚薈菱萬分心急,“他現在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看著的啊。”
慄珵淨說:“媽,新護工來之前你去醫院照顧爸爸幾天怎麼樣?”
楚薈菱一怔,隨即表情糾結地說:“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我不懂怎麼照顧他,也不忍心一直看他那個痛苦的樣子,我承受不住的。”
“你試試看,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難。”慄珵淨溫和地說。
“不,我不去。”楚薈菱搖頭,聲音很是委屈,“我們之前明明說好請一個護工照顧他,因為我不是專業的,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他旁邊,還負責他的吃喝拉撒。難道我不用睡覺了嗎?我的身體也重要啊。”
“你白天去醫院照顧他,晚上我拜託神經內科的值班護士幫幫忙,儘量多看著他一點,最多也就是一段時間,我們努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