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語結束了一場跳舞的直播,退出直播間,回頭對林以微說,“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好地方的?”
林以微沒有說她和林斜以前常常來這裡寫生。
對於斐格藝院有錢的富家公子小姐來說,寫生需要去遙遠的古鎮,住昂貴的網紅客棧。
但對於林以微和哥哥而言,任何地方都可以支起畫架——狂風四起的大橋河邊,擁擠喧嚷的骯髒小巷,或者人潮洶湧的街頭…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來這裡。”坐在建築鋼渣堆上的林以微,笑著說。
“微微,認識你真的太好了。”
地鐵列車駛過,帶起一陣狂風,揚起漫天飛揚的葦絮,池西語從支撐架上取回手機,遞到林以微手中——
“快快,快給我拍動態影片!”
林以微接過了手機,從各個角度拍攝著池西語擺弄動作、翩翩起舞的影片。
其實,縱然她覺得自己喜歡唱歌跳舞,但她確實沒這方面的天賦,跳舞也不那麼好看,只會一些簡單的搔首弄姿的動作,甚至不如去酒吧蹦迪。
直播間裡也充斥著大量的謾罵和嘲諷,網友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小姐,該罵就罵。
但池西語的大腦總能過濾掉所有負面的差評,只看到她想要看的評論,聽她想聽的聲音。
這也是一種本事,林以微還挺欽佩她的。
“西西,你這麼不喜歡畫畫,還能拿那麼多國際大獎,真是厲害啊。”林以微羨慕地說。
“對啊,這就是天賦。”池西語驕傲地回頭,“羨慕不來的。”
“嗯,我就沒有你的天賦。我的畫,麥教授評價說情緒太重了,目的性太強就失去了藝術原本的單純;對了,麥教授評價過你的畫嗎?”
“呃,說過吧,但我不太記得了。”池西語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聊畫畫的事,別打擾我拍影片。”
說完,她拿走了林以微手裡的手機,兀自去遠處的河邊自拍。
林以微坐在橋墩底下堆疊的空心水泥柱上,面無表情地望著河邊的女孩。
如果、如果她現在威脅池西語,逼她說出林斜的下落,甚至用她的安危威脅池右淮,會成功嗎?會成功救出林斜嗎?
林以微的腦子快速運轉著,分析利弊,計算失敗的風險…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綁架了林斜,現在她控制了她,會不會有可能……
明知這是愚蠢的做法,但林以微真的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血液流速明顯加快,腎上腺素飆升,她跳下了空心水泥柱,邁著滯重的步履,朝著河邊的池西語走去。
女孩仍舊高舉著手機,調整著美顏濾鏡,拍下一張張不同角度的照片,渾然不覺危險已至身後。
忽然間,池西語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哥,你出院啦?”
“你還想找打你的人啊?不是說沒有監控嗎?”
“怎麼會是謝薄,你不能因為跟他不和、就亂猜吧。”
“不是,哥,你不許去找謝薄的麻煩,你敢!!!”
池西語掛了電話,回頭看到身後近在咫尺的林以微,嚇了一跳,“靠!你走路沒聲啊?”
林以微收住了不切實際的衝動,問道:“怎麼了?”
“我哥…”池西語煩躁地跺了跺腳,“他非得說那天矇頭揍他的人是謝薄,說要找他麻煩。”
“他有證據嗎?”
“當然沒有,就亂猜,說謝薄和他不對付,真的是…謝薄怎麼可能這樣做,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啊!”
她焦急地按下謝薄的電話號碼,打給他——
“快接電話啊!真是的。”
打了幾次,電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