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秀才會毫無怨言的賺銀子給他花,他日日都要出去尋花問柳,銀子可都是從林秀那拿的!
林秀聽到他這樣說,心中生出一絲希望,也許他夫君心中真的對她還有情意,可觸及到對方眼底的慌亂時,她瞬間明白了。
她跪在地上磕頭:「大人,若是他不願休妻,那民婦願意自請下堂!」
在天啟,休妻和下堂也有些不同,下堂是隻要女方決定,再由主事人同意便可,只是下堂婦要比被休棄的婦人還要艱難,甚至還會有人疑心是不是她當真做了虧心事才這般。
但對如今的林秀而言,只要能讓他脫離田毅,不管是多麼骯髒的流言蜚語,她都可以承受。
郡守輕笑:「你既然這般,那本大人也不好傷你一片赤誠之心,且可以為你作證,並未做任何有辱婦道之事!」
「大人?」田毅難以置信,「可若不是多樣樓讓她做事,她怎會有這般膽子——」
「秀才田毅,搬弄口舌是非,甚至教唆地痞流氓去鬧事,從今日起剝奪你秀才功名,永生不能再參加科考!」
一句話算是將田毅的一生都斷送了,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林秀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對郡守磕過頭後便離開去了多樣樓,今日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她自是不能再繼續為多樣樓做事,何況多樣樓要什麼樣的繡娘沒有,不過就是憐憫她罷了。
林秀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她苦澀一笑:「如今也不敢祈求東家您能原諒,只希望您能消消氣。」
「此事我已經知曉,但你如今已經和田毅再無半分瓜葛,我也不會因此遷怒於你,再者你繡的帕子和麵紗府城小姐們很是喜歡,換其他人我怕他們不肯。」只是這樣的小生意,江舒並不在意做的人是誰,但林秀能因為這件事特意道歉,可見她心善。
出了這樣的事,林秀也怕其他人不會再買她的帕子,可她也不想給多樣樓添麻煩,沒想到江舒會說這些話,當下感動的熱淚盈眶。
奶團兒見她哭的傷心,從旁邊的地毯上顛顛兒走過來,把手中的小撥浪鼓遞給她,奶聲奶氣道:「晃晃,不哭,眼睛痛痛!」
林秀看著奶團兒,若是她能有個孩子一切說不定都會不一樣,可是事成定局她已經沒得選了。
她看向江舒,見對方點頭才敢接過撥浪鼓,抹了把眼淚臉上露出點笑意,奶團兒這才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去玩自己的玩具了。
林秀是有些散銀的,夠她自己租個小房間住著,同江舒真心實意的道過歉便拿著還有餘溫的撥浪鼓離開了,她要把和田毅有關的一切全都撇乾淨。
待她走後,一直等在外面的忍冬才敲門進來。
「可是發現什麼了?」江舒問道。
「奴才跟著他走了一會,瞧見他去的方向是王家府上,便直接回來了。」忍冬說道。
又是王家。
江舒輕嘖一聲,這時的人還是很有「高尚」品質的。
比如,屢教不改。
「若是王家就不難猜了,回頭派人跟著點田毅,此人就是地痞無賴,行事鄙劣,此事怕也是聽了王見財的主意,若是之後再有什麼動靜,及時告知。」
「是。」
王見財這般不掉棺材不落淚,處處和他作對無非就是嫉妒,也不想想曾經和他對著來的曹家如今都沒落成何等樣子了?
只是也由此可見,王見財是要比曹家更難對付的存在,這樣的人若是不能一擊致命,日後總是會做一些事來噁心他。
只是江舒並不知,有這般膽子的並不是王見財。
三進三出的宅子對如今的江舒他們來住可是綽綽有餘的,江舒便又買了些婢女和小廝,都由兩位嬤嬤先教導著。
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