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早就慌亂無措了。好在前段時間他回老家修祠堂的時候,晚上跟著爺爺去捉過幾次山鬼,對於這種情況韓盛偉雖然心裡緊張,倒沒覺得有多害怕。
摸了摸褲子口袋裡塞的滿滿的符篆,韓盛偉心裡安定不少。繼續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前面黑乎乎的連一絲亮光都看不著,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回到村子,在李月兒家借住一宿,雖然村子裡也不見得安全,但是有人的地方總能讓人心裡覺得更安全一些。
韓盛偉調頭就往回走,大概走了幾分鐘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韓盛偉的心提了起來,眼神朝旁邊掃去。只可惜今天正好是十月初一,月亮還是一抹新芽,微弱的光芒還來不及照在地上就被黑暗吞噬了。韓盛偉斜眼看了半天,除了一片黑暗後什麼也看不見。
似乎發現了他的膽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了,似乎離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韓盛偉快走了兩步,聽到那聲音就快追上自己的時候猛地轉過身將手裡的驅邪符貼了過去。
“茲拉”一聲,白色的光芒將一個黑色的影子包裹了起來,只聽光芒中傳來了一聲慘叫,黑影很快就消散了。韓盛偉捏著手裡發燙的符篆,看了眼黑乎乎的路和兩側搖曳的枝葉,深吸一口氣繼續朝村子走去。走了大約三四分鐘,韓盛偉不得不再一次停下腳步。這次身後倒是沒有腳步聲了,可是有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坐在小路中間梳頭髮,她的旁邊還放著一盞紅燈籠。
韓盛偉撓了撓頭,四處看了看也沒有路可以繞,只能藉著燈籠的光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張符篆,做好了會看到一張鬼臉的心理建設後把抓著符篆的手舉到前面:“大姐,你擋道了,讓讓行不?”
“不讓,想過交錢!”女鬼沒有回頭,但是說的話倒是乾脆利索。
韓盛偉的口袋裡有手機有符篆就是沒有錢,他停在離女人兩三米遠的位置開始討價還價:“我沒帶錢,手機也沒電了,等我家人來了再給你行嗎?”
“不行。”女人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頭髮,動作看起來十分輕柔:“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韓盛偉捏緊了自己手裡的符篆,聲音有些發飄:“可我就是沒錢,你想怎麼樣?”
女人梳頭髮的手一頓,忽然媚笑了起來:“沒錢的話不如以身相許可好?我還沒有嫁過人呢!”她放下手裡的木梳緩緩的站了起來。
韓盛偉看著女人一點一點的轉過身來,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終於那個女人完全轉了過來,韓盛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揪心,雖然這女人和他想的前後都是頭髮的造型不太一樣,但是臉和脖子的部位長著一塊大樹皮也是挺嚇人的。
臉部下方的樹皮橫著裂了一道口子:“你做我的男人怎麼樣啊?”
“我下不去嘴!”韓盛偉看到女人的模樣反而不怕了,他幾步衝過去將手裡的驅邪符狠狠的按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發出痛苦的慘叫,雙手變成樹枝將韓盛偉纏了起來。
“我去,原來是個樹妖!”韓盛偉被痛的打滾的樹妖甩來甩去,慌亂中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篆貼到纏在自己胸前的樹枝上。符篆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樹枝也沒有被擊傷的痕跡,韓盛偉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張擊雷符。
韓老頭和韓向柔都教過韓盛偉擊雷符的法決和咒語,但韓盛偉資質普通,膽子又有點慫,用一用驅邪符這種不用手決和咒語的符篆還好,像擊雷符這種他就從來沒有成功過。可是他現在除了用手裡的擊雷符以外沒有別的選擇了,身上的樹枝越來越近壓根容不得他去翻找別的符篆。
將擊雷符夾在樹枝中間的縫隙裡,韓盛偉深吸了一口氣,回憶了一遍韓向柔講解擊雷咒時的要點後將雙手舉了起來,快速的掐著複雜的手決,心裡卻一片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