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婉茶水喝多了,聽著雨水落在青石磚上的聲音,忍不住先去了趟洗手間,席鶴銘趁機低聲囑咐了服務員幾句,等姜婉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席鶴銘拿著一把傘在等著她。
姜婉婉遲疑地看了一眼那不算大的傘,轉頭問服務員:「還有傘嗎?請借給我一把。」
服務員帶著標準的微笑,但卻無比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女士,今天的客人比較多,已經將傘全部借走了,現在只剩下這一把了。」
姜婉婉露出了狐疑地神色:「你們這種高階的私房菜館不會有這麼低階的失誤吧?況且你們這裡的各個包間都相隔甚遠,在別的房間用膳的客人不會來拿這棟樓的傘吧?」
服務員的笑容險些繃不住了,連頭都不敢抬了,他們確實不缺傘,這個樓最多接待十名客人,他們為客人準備的傘就足足有二十柄。除此之外,每個服務人員也有對應的傘,畢竟他們這裡是宮廷菜,講究的是範,出去進來的都有丫鬟們排著兩排拎著燈籠在前面領路,遇到雨天每人都打著一柄油紙傘,也是一道特殊的風景。
不過剛才席鶴銘特意囑咐只能拿一把傘出來,服務員是真沒法拒絕這位鑽石卡客戶,只能一個個的站在旁邊裝傻。
席鶴銘趕緊拎起一盞玻璃燈籠塞在姜婉婉的手裡,另一隻手把傘開啟朝姜婉婉招手:「快點過來,雨不大,我們撐著一把傘就可以。」
姜婉婉看了眼外面陰沉的天色,也沒再猶豫,大步跑到席鶴銘撐起的傘下。
油紙傘不是特別大,兩人並肩而立都有一點露在外面,席鶴銘將傘往姜婉婉這邊挪了過來,自己則一半身體露在外面。
並肩走了幾步,姜婉婉借著燈光看到細針似的雨絲打在席鶴銘的臉上、肩膀上,很快襯衣的顏色就暗了下來,似乎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姜婉婉猶豫了一下,往席鶴銘身邊靠了靠,伸手將雨傘往他那邊挪了挪。席鶴銘低頭看了她一眼,眼裡帶著暖暖的笑:「沒關係的,只要你別淋濕了就好,晚上氣溫低雨水涼,若是你淋到雨恐怕會生病的。」
姜婉婉一聽心裡更不忍了,又往席鶴銘身邊靠了靠,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又將傘正了正,這回油紙傘終於將兩人都罩住了。只是這個姿勢兩人站在這裡倒是可以不淋雨,可走起路來卻有些麻煩,姜婉婉咬了咬嘴唇,正在糾結怎麼辦的時候,一隻大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姜婉婉有些驚愕地抬起頭朝席鶴銘看去,只見席鶴銘一臉淡然地看著前方,似 乎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
察覺到了姜婉婉的目光,席鶴銘低下頭看了她一眼,表情看起來很無辜:「怎麼了?」
「沒事,走吧。」姜婉婉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在兩人打一把傘的情況下,席鶴銘搭著自己的肩膀確實比較好走路,只不過兩個人離得這麼近,她的胳膊反而有些礙事了。
席鶴銘看著她糾結的神色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無奈地提醒道:「你可以摟著我的腰。」
姜婉婉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敢動手,席鶴銘見狀乾脆拉著姜婉婉的手摟住自己的腰,然後再次用胳膊摟住她的肩膀,兩人邁著小步小心翼翼地踩著青石板朝外面走去。
暢春閣的服務員們目送兩人離去,直到看不清背影了才紛紛感嘆:「這狗糧撒的肆無忌憚的,甜的有些齁得慌!」
從大門到暢春閣的路不算太長,但因為天黑路滑的緣故,兩人足足走了十多分鐘。姜婉婉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中都算高挑了,但窩在席鶴銘的懷裡居然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兩人從暢春閣離開,門口的「管家」便接到了通知,及時將席鶴銘的豪車開到了門口,兩人一出來,位列兩側的管家們便上前將車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