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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惠為何喜歡楊悅?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思考過。
他原本以為,因為楊悅總能給足他疼痛,無憐憫,無溫存,單純的性。
但他後來發現,原來是因為楊悅身上的神秘與寂寞讓他神往。
楊悅跟他很像。
黑影家幾乎都是些原生家庭有狀況的人,每個人狀況不同,可吳惠能感覺到,楊悅承受的跟他很相似。
那是有家歸卻不得歸的寂寞,因為無法言表的仇恨而無法面對家人。
吳惠是恨的,他恨父母的漠然。
但他,卻不恨吳念。
楊悅恨不恨他不曉得,但他知道楊悅寂寞。
那個男人,抽著菸的時候總是若有所思,看著他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
楊悅似沒有靈魂,一個空殼。
對於吳惠而言,跟那樣的楊悅待在一起很舒服。
他一點不關心他的心理狀況,也不想了解他的故事,一切公事公辦,乾淨俐落。
身體與心靈切割得很乾淨,毫無負擔。
但那個瘋子,吳惠想起蕭本紓,倒把一切都攪動得亂七八糟。
莫名其妙的標記,突如其來的關心,擅作主張的開導,亂七八糟給誰熬心靈雞湯呢?
跟蕭本紓待在一起心裡難受,吳惠想找回楊悅。
想找一個,能滿足他身體,又不插足心靈的人。他只能想到楊悅。
可當他費盡心思找到楊悅的時候,才發現楊悅都變了。空洞的眼神填滿了情感,圍繞那個男人的不再是寂寞。
那讓吳惠惶恐。
世界彷彿分崩離析,曾經與他如此同病相憐得楊悅突然幸福了起來,整個城市彷彿只剩他籠罩在仇恨以及傷痛之中。
憑什麼?
像他們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幸福?
沒資格,他們誰都沒有資格。
他不行,楊悅不行,頂替楊悅那個瘋子也不行。
他跟著楊悅跟了幾天,發現他似乎也沒有任何交往物件。難道僅是離開黑影家就讓他如此幸福嗎?
吳惠看著不遠處的楊悅,突然有隻手從背後伸了過來,一把摀住了他的臉。
那人的手掌很大,一巴掌就緊緊抓住了吳惠的五官。
那人手上有淡淡地花香,吳惠掙扎著抓住那隻手,摸到了傷疤。
其實是誰來了也並不難猜。
「這可不行,你不能打擾悅哥。」
吳惠用力將那隻手往下扯開,在凝神,楊悅早就走了。
「你有什麼毛病!?」吳惠氣急敗壞看向他,「你在跟蹤我嗎?」
「沒有。我在這裡上班。」蕭本紓答道,一面看向了吳惠方才緊盯著的建築物。
上班的人潮人來人往,吳惠這才意識到蕭本紓也穿著西裝。
「……這麼巧?」吳惠問道。
「世界真小呢。對吧?」蕭本紓微微一笑,「不過你來找悅哥倒讓我有點不開心。第一,業務上你這樣違規。第二,你現在是我的o三心二意不太好。第三,你今天很好看我想碰你。」
「第三是什麼鬼?而且、而且你還有臉說什麼業務上可不可以?!你們黑影家守則上,可以這樣隨便標記客戶嗎?!」
「唔,其實是可以的呦。手冊上有規定,如果對方狀態不太穩定,或是發情,就可以透過資訊素安撫,進行暫時性標記。我是有稍微違規,但不嚴重。」
蕭本紓對吳惠做的是「覆蓋」。他用自己覆蓋了吳念,短期或是暫時的標記是無法覆蓋的。
要嘛長期,要嘛永久。
「總之。」蕭本紓發動了資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