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杏兒,問她婉順儀為何要召見她。”
魏峰依舊恭敬道,“杏兒說,因婉順儀未仍住在芙蓉閣的時候,她常常依著淑貴妃的吩咐,去往芙蓉閣送吃的、用的,故而婉順儀認得她,也曉得她家裡的一些事情。”
“這個杏兒,父兄皆早逝,家中只有一位寡母。”
“今年入宮之後,她的寡母生得一場重病,身邊又無人照料,遭了族人欺負。婉順儀是得知她家裡的事情,方召見她,賞賜她金銀,意在盼她寡母早日康復。”
“因杏兒乃是家在城中,奴才便派人去查過杏兒家中的情況。”
“她所說屬實,確實父兄早逝、餘下一位寡母,她的寡母也在冬天生過一場大病,據說差點兒便沒有扛住。”
裴昭眸光銳利盯著魏峰:“所以她和春禧殿的事是否有關係?”
魏峰答:“目下沒有特別有力的證據。”
裴昭冷淡問:“那其他人呢?”
魏峰復將其他幾個小宮人的情況一一稟報了。
“所以每個人都有嫌疑,又都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做的。”
裴昭問,“那謀害淑貴妃的人是在他們中間,還是不在他們中間?”
魏峰心頭一凜,頓時噤聲不敢答。
裴昭似笑非笑看著他:“朕命你查此事,既已查到婉順儀身上,為何不繼續查下去?”
“朕原竟一直不知,你同婉順儀關係如此之好,叫你總處處為她著想。”
“若不然,朕調你去婉順儀跟前當差?”
這話已是說得極重。
魏峰後背剎那冷汗涔涔,當即跪伏在地上:“奴才知錯,請陛下恕罪。”
裴昭道:“婉順儀如此關心這個叫杏兒的宮女,其中定有旁的緣由,你須得仔細審問明白。那些藥丸從何處而來,也要查個清清楚楚。當初,琉璃殿搜出那些藥丸的時候,婉順儀是否藏私,你更要問個仔細。”
魏峰便磕了個頭說:“是,奴才領旨。”
裴昭不再看魏峰,只命他退下,復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殿內。
從袖中摸出那枚原本屬於沈清漪的香囊。
想起孫敏在冷宮自盡那一次的事情,裴昭下意識指尖用力捏著手裡的東西。
沈清漪不一定是出手害宋棠的那個人。
可是,她接觸春禧殿的宮女、將那個宮女視為自己人,不可能全無圖謀。
不管最終是不是她,她都多半是生出過想法、起過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