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語氣對懷裡的小東西說:“不醜不醜。”
倒像是它能聽懂一般。
宋棠沒有多理會裴璟,自顧自抱著她偏愛的小白走到石桌旁坐下了。
她把小白放在上面,伸手幫它順一順毛。
裴璟在原地略微站過幾息時間便已抬腳跟在宋棠身後,一樣走到石桌旁,並且學著宋棠把另外那隻小白虎也放在了石桌上面。只是他沒有坐,而是站在了一旁。
當對方站得一刻鐘後,宋棠有些想問裴璟為什麼還不走。
畢竟那小太監說裴璟是來送小白虎的,已經送到了,難道不應該離開麼?
但宋棠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和裴璟不太熟,又一個是寵妃、一個是寧王,保持距離為上。
然而,除去身形高大的裴璟杵在旁邊無法忽視之外,同樣無法忽視的是他的目光。宋棠感覺到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不知是在看些什麼。
本想忍耐,假裝什麼都不知,卻又弄不明白這個人的想法。
宋棠便裝作不經意抬頭,一瞬對上裴璟的視線,見他不閃不避,不見慌亂,更起兩分興致。
“寧王殿下。”
她悠悠出聲,卻問,“殿下與這倆小東西玩在一處,想是相處得很好。”
“既如此,又為何忍痛割愛,將它們送進宮來?”
“寧王府還養不下它們不成?”
裴璟負手立在桌邊,正經答:“養在宮裡,養在王府,對本王來說……”
“並無區別。”
好一個並無區別。
宋棠笑一笑,沒有接話,只是直覺寧王的話別有深意。
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她竟想起裴昭因中毒而留下那樣的後遺症,從此多半子嗣艱難一事。倘若裴昭當真一直都無法有子嗣,往後最有可能得利的人,實話實話,不正是她眼前這一位寧王嗎?
宋棠眸光微閃,再暗忖過半晌,自己將這個可能性否決了。
前世她是見識過寧王如何忠君愛國、盡忠職守的。
他倘若要反……哪裡還有裴昭的事?
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又分明故意留下裴昭一條小命嗎?
春獵之時,只要裴昭一死,他這個寧王自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
這是她當初便想得十分明白的。
宋棠不免覺得自個是糊塗了才會又繞了回去。不過,無論如何,只要裴昭一日仍在這個位置上,她便有時間有機會多多折磨他們。對她而言,如此從來便足矣。
·
宋棠只在虎苑待得兩刻鐘便出來了。
無他,裴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總不能一直和他待在那裡。
回春禧殿的路上,經過一條甬道時,附近傳來一陣打罵的吵鬧動靜。
宋棠皺眉,竹溪當即派了個小太監前去檢視情況。
那小太監很快折回來,說:“啟稟淑妃娘娘,是孫寶林手底下的小宮女犯了錯,孫寶林下了令,讓身邊的大宮女教一教那小宮女規矩,故而有這些響動。”
宋棠這才注意到,附近確實是秋闌宮的地界。
不怪有孫敏這點子事?
卻也好笑。
是昨天裴昭半夜去飛仙樓,叫她認為自己在裴昭心裡很重要,所以這般氣焰囂張?
教訓宮人教訓到這外頭來當真不知是要教訓給誰看呢。
雖然她是偶然路過,但不妨礙她出手管一管。
何況,孟綺文正是住在秋闌宮的瓊華殿。
作為一宮之主,秋闌宮裡的妃嬪鬧出這種笑話,她孟綺文脫得了干係麼?
“去看看。”
宋棠被竹溪扶著從轎輦上下來,朝鬧出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