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破破爛爛,可總還是有人在盡力縫補著。這一段時間大明朝的朝堂已經是安靜了很久,尤其是自從孫承宗入京以後,整個京城再次如同一攤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漣漪,給人最直接的變化就是,如今整個朝堂已經是安靜了很多,黨爭彷彿不存在了,這也給了孫承宗這樣想幹事的官員一個機會。
當然要說這幾天一件大事沒有發生也不是,在這幾天裡,深居宮中的朱由校進行了軍隊的進一步調動。除了已經派往南京的魯欽,皇帝的鐵桿重慶總兵秦良玉轉任南京,出任南京總兵,京軍中的則是袁見龍接任了四川總兵,前往家鄉大有養老的趨勢,而秦良玉的弟弟秦邦平則是接任了重慶總兵,雖然在西南之戰中表現不好的杜文煥也還是繼續留任湖廣總兵,可京軍中的雷安民幾人則是被朱由校調往了此處分割軍權。如今大明朝的軍隊十有六七可全在了朱由校的手上,更關鍵的是南京的變化,局勢如此清晰就算是朝廷中以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官員,在此刻也開始不免的懷疑起了皇帝的意圖,難道南方有什麼事情被皇上發現了!是不是要對南方有什麼動作了!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在朝堂和大明的新聞中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那是因為軍隊調動被朱由校刻意的用了另外一件事給蓋住了。
自從朱由校和孫承宗那天徹夜長談之後,並沒人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只是所有人都看到從那天以後,一直都有“能”著稱的孫承宗更加的勤勉,更是每天帶著年幼的信王朱由檢在京城四周來回奔跑,瞭解民情,觀察地勢。
朱由檢這些年一直呆在那沒有任何感情,親情的深宮之中,也是居住在那深宮。就連冊封為王之後,儘管是住在京城繁華區,可依然大多數還是居住在皇宮裡,很少能像這幾天一樣盡情馳騁在廣袤的大地上,更是很少能有機會和這麼多的普通百姓接觸。
在京城西邊,他曾經看到不少某些租種官員地主家田地的窮苦百姓。如今這邊的山區裡夜晚早就是冷了,可一家人竟然連一床被子也沒有,只能是蓋著茅草,麥稈睡覺覺。他更是看到不少和自己一樣大的孩子,赤裸著身子,露出只剩下一個個骨頭的身子在割草餵牛。
在京杭大運通行而過的京南,他看到了不少赤裸真黑黝黝面板青年潛伏,身上早已經被背上的繩子磨出了道道血痕。
在這幾天內,他也曾經看到了繁華,也是看到了黎民百姓的悲哀。短短的幾天生活,朱由檢看到了比他前面十一年見到的人還多,也比他前面十一年所學到的東西還多。在皇莊裡,熱情的村民教他耕種飼養,在農家婦人教他紡織,這些像是一顆種子一樣深深地埋在了年幼的朱由校心裡。
孫承宗並不是像是朝中某些人彈劾他所說的那樣,不務正業。孫承宗所做的一切都是奉了朱由校的旨意。
幾天的開會勘探之後,在北京城西郊的玉泉山那裡,無數的民工在官府的組織下正在挖土,燒窯,修建新的城牆。
玉泉山附近的工地上,自從開工以來這位京城巡撫大多數時間便是吃住在這裡。現在自己的老同事吳宗達也被朱由校派來協助自己,這也讓孫承宗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新城的修建上。
“這裡,務必要抓緊時間修築。爭取在十月底把這裡的軍營給修建好,到時候第一批的軍隊可以搬進來。”
“這裡,也得抓緊,皇上給的工期很緊,軍器司和火藥庫都要搬到這裡來,一定得做好安全防範工作!記住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這裡你修建的有問題,這點主要的用來進行商業和居住的,你這城牆搞成這樣,這算什麼!準備讓這裡全部建設成碉樓嗎?”
“還有你,這下水管道一定要做好。皇上說了,咱們這個可是百年工程,是要為後代做標杆的。要是搞的屎尿到處都是還做什麼標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