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樂安的話,朱由校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大明朝的文官,還是黨爭之心不死啊!
“由檢,既然這些都是你的師傅們說道那朕也問你,你認為帝王治國該怎麼辦吶!”
看著朱由校那犀利的眼神,性格軟弱的朱由校下意識的左右躲閃起來。
“唉,五哥這也什麼不敢說的!皇兄,那些先生們都說了,半部論語治天下!”
“哈哈哈!”
看著活潑的樂安公主,朱由校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再次看向一旁的朱由檢緩緩的說道
“由檢,你認為呢?”
“皇……皇兄,臣弟認為治理朝政當選一些良才。莊子曾經說過為人君者講究內聖外王,要親賢臣,遠佞臣……”
“那什麼是賢臣,什麼是佞臣呢?”
沒等朱由檢說完,朱由校便立刻插嘴說道
“皇兄,所謂賢臣,在臣弟看來就是如同錢師傅,孫師傅這些人一樣。滿腹經綸,通曉國事,有一腔熱忱,有報國之志的大人。所謂的佞臣,就是外朝所說的那些禍亂朝堂的佞臣,如唐朝的魚朝恩,秦朝的趙高。”
說著朱由檢便跪了下來,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此刻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這位皇兄臉色默默的發生了變化。
臣子就是臣子,即使你是皇帝的親弟弟也不能僭越這就是朝堂上的禮法。而朱由檢的這些言論無異於已經是僭越了尊卑。
不過朱由校並沒有生氣,反而是順勢坐到了臺階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由檢啊!你又怎麼能確定你說的這些人是忠臣呢?錢謙益不也是滿腹經綸,科甲的進士,可他不也是惹了多少禍事?”
“皇兄……錢謙益大人的案子有冤情啊!是溫體仁和魏忠賢,結黨營私……”
聽到朱由校的發問,朱由檢直起來腰板大聲的說道
“不!不是魏忠賢和溫體仁結黨營私!是朕,是朕讓他死,你記住在大明朝誰也決定不了這滿朝大員們是生命,就連那小小的知縣也沒有人能給決定!只有朕,朕是言出法隨的天子,朕讓他死他才能死!”
“皇兄,可是為什麼……”
朱由檢一臉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朱由校說道
“為什麼?也不為什麼?先祖嘉靖皇帝曾經對海瑞說過,長江之水清兮,灌溉萬民。黃河之水濁兮,亦可以灌溉萬民。這外朝的官員們你不可以相信他們說什麼,而是要他看他們幹什麼?魏忠賢名聲很不好,可是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黃克纘為什麼現在名聲也不好,你可想過為什麼?外朝的那群我王八蛋,朕告訴你沒有一個能夠相信的!包括孫先生,在這大明朝你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自己看到的雖然不會是追真實的,可一定會比你聽到的真實。”
說著朱由校示意朱由檢站起來,牽著樂安公主緩緩的朝著宮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記住由檢,不要相信任何人,閹黨也好清流也罷,他們只不過是為咱們朱家幹活的奴才,就像這宮內的宦官一樣。奴才就是奴才,要是你稍有軟弱,讓他們掌握權柄那他們就會騎在主人的頭上!無論是閹黨,還是清流賢則用,不賢則廢黜讓他們幫咱們幹活這才是最好的!魏忠賢也是個王八蛋,只可惜這個王八蛋聽咱們朱家的話,不會騎在他主人的頭上!”
前面朱由校牽著樂安公主的身影越來越遠,只有朱由校依然留在池邊的臺階上正似懂非懂的理解著皇兄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