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皇帝潛邸的舊人黃錦,跟著自己的主子飛黃騰達。
可這一切現在幾乎是不可能的。
王之心表情的變化,自然而然的收進了徐希皋的眼底。或許忠誠方面,徐希皋確實不夠,可要是論權謀之道,這一南一北兩個徐家人,無不是但明朝最優秀的政治精英。
人越缺少什麼,就越需要什麼來填補自己的空虛。作為一個太監,在失去生育能力之後,最渴望的無不是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雖然明朝的太監獲得不了如漢朝,唐朝那樣的權利。可明朝的太監就是用來鉗制文官的產物,至少掌權的太監可以獲得文官的阿諛奉承。像萬曆年的馮寶,名為太監,可實際上呢?他的地位就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張居正,也得靠馮寶才能趕走高拱,才能推行新政。
如今權利這一條道路上,王之心的上升道路已經是基本上被堵死,所以金銀之些閃閃發光的黃白之物變成了他們這些底層太監最喜歡的東西。
縱橫官場多年的徐希皋,他不似英國公。英國公一脈乃是靖難後裔,對現在的老朱家有天然的愚忠,缺乏足夠的政治手段。
所謂的政治手段,無非就是在熟悉人性之後,利用人性達成的妥協。
只見轎子中的徐希皋伸了伸手,身後一名管家立刻端著一柄木箱子跑了過來。
“王公公,老夫本來是想去京營逛逛,順便看看信王爺。信王爺新遷府邸之時,老夫沒來得及親自登門祝賀。現在老夫身體康健了不少,所以備上了點薄禮,來看看信王爺。”
“唉,定國公您來的好不巧,眼下皇宮裡面有事,信王爺進宮去了。”
“哦?發生了什麼?信王爺暫時估計不會回來了。”
“定國公這就是您,換做其他人我都不告訴他。信王爺被劉太妃留在宮裡,協助新樂侯執掌皇城防禦了。我告訴您,您老也不要亂傳,我聽坤寧宮的小太監說皇后娘娘有喜了。”
王之心湊到徐希皋面前緊張兮兮的小聲說道
“哦,既然是這樣啊!那老夫也不過多叨擾了。這給信王爺的薄禮就由您代為轉交吧!”
徐希皋裝作鎮定的收起身子,看向一旁的轎伕說道
“起轎,王公公我告辭了!”
“定國公,回見了您嘞!”
王之心拎著箱子站在門口,注視著定國公的離開。看著人影漸行漸遠,方才獨自回到信王府內。連忙拎著箱子,走到了自己的臥室。
緩緩開啟箱子,燦燦的金光映入王之心的眼中,王之心透著貪婪的目光緩緩的拿起一塊又一塊金疙瘩咬了兩口。
另一邊,已經走遠了的徐希皋警覺的拉開了轎簾,小聲點對著旁邊的轎伕吩咐道
“調頭,立刻趕去孫居相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