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朝堂之上,越來越多的官員選擇了站隊溫體仁,周延儒。就連一向雄辯的錢龍錫此刻在也是忍不住了,在他所接受的教育裡,在他的價值觀下,聖賢明君自己面前的這位小皇帝一點也沒有沾邊。他直起來腰板無力的看了一眼高臺上,端坐在那龍椅,彷彿是勝券在握一般的朱由校,緊接著他看向面前,那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溫體仁,錢龍錫厲聲怒罵道
“溫體仁,你好歹是兩甲的進士,是禮部的侍郎,更是當今天子的座師。難道聖人就是教你如今日這般,曲意逢迎?你還有讀書人的氣節嗎?難道你就要為了博得聖上好感,而說此喪盡天良之話嗎?天子是大明朝的天子,是天下黎民的表率。神器在內,怎可輕舉妄動。聖人言道,明君治世……”
“行了錢大人,你說本官是為了一己私利,曲意逢迎陛下,那你呢?你又是為了誰!難道說你錢龍錫在邊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產業,或者是說你也如同那被誅連的邊塞八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要給我扣高頭大帽,聖人的書你讀了,我也讀過,這朝堂上哪位大人沒讀過?聖人所說皇帝作表率,難道陛下親征蒙古,巡查萬方就不是表率?難道聖人就只要去呆在一處向內求索,而不外假於物?”
錢龍錫既然率先撕破了臉皮,溫體仁自然也不會忍著。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哪位皇帝,只要是朝中大臣和邊塞有所勾連都是皇帝不可忍受的。
龍椅上,朱由校自然看出來溫體仁的想法。雖然溫體仁也是文官,更是按照大明朝最傳統的培養路線走出來的官吏,但在歷史上他不曾屬於朝中的任意一派。並且更是因為浙江科考一案和東林一派徹底的撕破臉皮。
溫體仁,這個文官中的異類,不管他說出什麼朱由校都不會驚訝。
“溫大人可不要血口噴人,臣錢龍錫,德昭昭而行烈烈,臣所言俱乃是為了大明朝所考慮。只是諸位大人莫不都是忘了當年的英宗之事乎?”
錢龍錫此話一出,朱由校在也是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來怒斥道
“夠了錢龍錫!你好大的膽子,朕還沒出門呢,你就拿當年的英宗皇帝和朕比,那你是不是也想當於謙!好!好!正好!如今皇五弟弟比起當年的郕王景皇帝可是更要年輕不好,要不朕就下一道詔書給你們挪挪位置!”
暴怒的朱由校瞬間嚇壞了下面的錢龍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朱由校看來,拿英宗土木堡之變來和自己說事,無異於是赤裸裸的對自己威脅。
土木堡太離奇,明英宗也太離奇。這位十幾歲就徹底掌控朝堂的皇帝,為什麼在而立之年遭此大禍,也是正是這一件事,讓歷史上本該是一代聖賢明君的朱祁鈺淪落為叫門天子。關於土木堡之變,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們已經是不得已而知,無論是陰謀論還是歷史書上所記載的,總是有點欠缺,但不可質疑的是這場事件之後,皇權最信賴的勳貴遭到了毀滅的打擊。皇權對軍隊的掌控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以于謙為首的文官集團在付出巨大犧牲後,迎立毫無根基的朱祁鈺登基,文官掌握了軍權和朝政。
“陛下,臣沒有此意!”
哐當一下,錢龍錫立刻跪了下來慌忙的說道
“夠了錢龍錫,你是不是覺得朕年幼?那朕明明確確的告訴你,當年瓦剌人打到北京時,郕王景皇帝曾經說,我是朱家的男兒!我也有血性。今天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朝中的諸位大人們!對林丹汗,對蒙古的戰爭朕要親自掛帥!國家遭此大難,朕身為大明朝皇帝自當甘為先鋒,率我軍民破除敵虜。”
朱由校看著下面的錢龍錫,稍稍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坐在了龍椅上方才緩緩的又說道
“傳旨,詹事府詹事錢龍錫朝堂之上,目無朝綱,膽大妄為,從今日起撤職罷官,外調任遼寧省出任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