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貴知道來這裡的非富即貴,他是商人,但在商界裡卻沒聽說過他們三人的名字,那定是“貴”了,便也不追問,“相聚便是有緣,在這裡先遇見也更是緣,既然如此,就一塊上去吧,山下可真夠熱的,希望山上能涼快些。”
山腳下也的確是太熱,沒遮沒擋的,他一提議,秦放三人也一起上車繼續往山上駛去。
山道顛簸,馬車寬敞卻讓人更加沒地方放穩手腳。
明月緊抓車壁,抓得手疼,趁著暫時的平穩放下手一看,整個巴掌都紅了。她皺了皺眉頭,想繼續抓住車壁,就聞蘇雲開說道,“不如抓著我的胳膊吧,也更穩當一些。”
明月想了想還是捉了他的胳膊,捱得近些,手也不疼了。
兩人太過親暱,更讓秦放覺得自己簡直礙眼,沒有成人之美,早知道他應該去金富貴的車裡。想到金富貴,他說道,“他的名字我聽過,是京都有名的商人。”
蘇雲開好奇道,“權貴向來不喜商人,你怎麼連他的名字都知道?”
“因為他做的是首飾玉器的活。”
蘇雲開了然,這些東西都是賣給達官貴人家的姑娘小姐的,秦放家裡有好幾個妹妹,多少會聽來一些。
“我還聽說那金富貴有兩個摯友,一個叫梁房棟,一個是山莊的主人沈衛。”
蘇雲開問道,“沈衛可是那個做茶葉生意,這幾年敬奉貢茶的那位?”
“對,就是他。那日我堂弟和他閒談,恰好得知他要去避暑山莊,還請了影子班。我堂弟知道我喜歡,就問能否多加一個人。姐夫知道這些商人最喜歡結交我們這些京城公子哥,就立刻答應了。”
當初他一聽見哪裡有影子戲看,就會追著去,那時也是在南樂縣碰見的蘇雲開,還有……白水。
所以他想帶白水來看皮影戲,一來是讓她高興,二來是想帶她散心,三來更像是一種無言的約定。
可是他沒有想到,白水竟然來不了……
想到這他就痛心,看得明月挽著蘇雲開的胳膊低聲,“小猴他怎麼一臉要哭的模樣?”
深知秦放為人的蘇雲開笑笑,說道,“佳人不在身旁,甚為掛念吧。”
車軲轆咕嚕咕嚕作響,在空蕩的山道上敲出打碎平靜山林的動靜。
明月被顛著顛著幾乎睡了過去,忽然馬車停下,車子已然平穩,她問道,“到了?”
山風吹起車簾,外面的景象可見一二,入眼的卻是空落落的懸崖。她驚了驚,“馬走到玄燁邊上了?”
“已經有人下去了,應該不是。”蘇雲開想先去看看,見她雙目緊盯外頭,便握了她的手牽引而下。
下了車,蘇雲開才知道為什麼馬車要停。
這前路的確是懸崖,不過山崖對岸以一座吊橋相連,長約有四十餘丈。吊橋兩側有繩子擰結而成的護欄,可只有半人高,如果個子高的稍不注意,只怕要摔下去了。
明月從不懷疑小時候愛爬樹愛爬牆的自己畏高,可現在一看,兩腿竟然有點發軟。她抱著蘇雲開的胳膊沒放,嚥了咽道,“我們要從這裡過去?”
幾人都是第一次來這,也不知道。金富貴聽好友說過兩回,想起一些,“對,這是唯一通往山莊的路,除了這沒別的路了。”
“那馬車不能過去了吧?”
“看樣子是不能了。”
明月墊腳看了看懸崖,崖深百丈,看不到崖底,樹木青藤交錯,攀巖而上。她看得更暈,可是蘇雲開面色平常,完全不怕的模樣,她問道,“你不怕麼?”
“不怕。”蘇雲開問道,“要不要……我揹你過去?”
“這吊橋走兩步估計就得晃,你揹著我晃得更厲害,我會更害怕的。”明月想了想,說道,“要不我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