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
阿容低頭躲在阿沁身後裝蘑菇, 可思緒卻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本來今天早上沙秋的專機就已經停在了機場,可就在去機場的路上,沙秋留在這裡的人將一段監控傳給了她。
而阿容一接到電話就準備去客運站堵人,卻被沙秋攔下。
直到確定莫三少和三小姐上了高速,自家大小姐才不緊不慢地聯絡了莫家。
所以……大小姐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沙秋靠在扶手上,閒閒地撥弄著手指甲,直到阿沁猶猶豫豫地說完了全部,她才慢悠悠地開口:
“準備去雲城。”
完蛋了,大小姐這是要親自就捉人了嗎?
彼時,溟雁和路卓覘已經下車了。
溟雁也有將近一年沒回雲城了,一年的時間裡,雲城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下車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西邊的太陽正努力最後再刷一波存在感,而一輪孤月早已掌控了東邊的天空。
儘管還有點春寒料峭,但是雲城的風已經溫柔。
車途勞頓,溟雁的頭髮有些散亂了,路卓覘站在路邊幫她整理了一會兒,最後乾脆把頭繩解開,任由它披散下來。
路卓覘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六點了。
天色已晚,不吃飽的話會很冷的。路卓覘牽著溟雁的手走進了一家小飯館。
“小雁兒,想吃什麼?”
溟雁對著牆上的選單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路卓覘再次發問才回過神。
聽清了路卓覘的問話之後,她依舊神色懨懨,就近找了張桌子趴在上面,“隨便吧。”
路卓覘挑挑眉,要了一碗麵一碗混沌,這才揉著被冷風吹得僵硬的腮幫子走到桌子對面坐下。
“小雁兒,怎麼了?”
溟雁搖了搖頭,沒說話。
很快,麵條和餛飩都上來了。
白瓷碗,黑漆筷,小瓷勺,看著就很有食慾。
可溟雁依舊精神不濟,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抿著熱湯。
勉強吃了半碗餛飩,溟雁完成任務似的放下了勺子,上齒咬著下唇,在路卓覘疑惑的眼神裡遲疑了一會兒,才猶豫著開口:
“路卓覘,我們回去吧。”
話一說完,她便把頭低了下去。
他會生氣吧,脫離班級,辛辛苦苦陪自己到這裡來。
可是現在,自己卻又出爾反爾。
路卓覘看著對面人柔軟的黑髮,滿心裡都是心疼。
他父母感情和睦,又因為是最小的孩子,自幼就是順風順水,什麼事上面都有人頂著。
而溟雁,光是年幼時便無父可怙,無母可恃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想護住她,一直護著她。
對面長久的沉默讓溟雁心裡越發不安,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路卓覘,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話說到一半便被路卓覘打斷:“小雁兒,我喜歡你的任性。”
“你想回去當然可以,但是,能不能明天早上,我好睏,想睡覺。”
溟雁抬頭看向對面打哈欠的路卓覘,臉上的表情呆呆的。
路卓覘憋著笑地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仙女,陪我休息一晚上好不好?”
雲城的公墓外,沙秋支著頭略有些疲倦。
同時,車門被開啟,阿容卷著一股寒氣坐回了副駕駛,調頭向沙秋彙報:
“大小姐,我問過了,公墓的人說沒有看到三小姐。監控裡也沒有三小姐的身影,他們可能還沒來。”
“嗯。”
“那我們……還繼續在這兒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