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從機場出發,孩子們從家裡出發,路程差不多,他們一前一後到了公司。
此刻,晚上七點十五分,距離言桉失蹤兩個多小時。
後到的祁延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三個孩子,齊齊看了過來。
一父三子相視片刻,場面安靜了三秒,誰都沒有開口。
辦公室落地窗外,夜已黑,城市燈光剛剛開始,星星點點,如同天空被霧霾遮住的繁星。
祁延輕輕嘆口氣,走到孩子們面前,蹲了下去。
他剛想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言檬檬便一下子哭了出來,走進他懷裡,忍了很久的眼淚噴湧而出,帶著濃重的哭腔,問道:“爸爸,媽媽呢?”
哭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言酷酷也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湊過去,有些小心的抓上祁延的衣袖,嘴唇微抖:“爸爸,我要媽媽……”
孩子們細弱的哭聲落在耳中,讓身為父親的祁延感覺到心口痠疼。
他身為父親,沒能護住兒子們的媽媽。他身為丈夫,沒能護住自己的妻子。
祁延伸手,一左一右將兩個兒子擁進了懷裡,望著前方直視他的竹竹,沉聲道:“你們放心,爸爸一定把媽媽找到,相信爸爸,好嗎?”
言竹竹沒有哭,但那雙星目裡淚光盈盈,他咬著唇:“你真的能找到我媽媽嗎?”
祁延點了點頭:“我能,爸爸一定找到。”
他鬆開懷裡的兩個孩子,單手擦去孩子們的眼淚:“爸爸要去叔叔們工作的地方看看,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三個孩子點了下頭。
寬大的辦公室裡,擺著十幾張辦公桌,辦公桌是獨立的,三面都有,各放著三臺電腦。
一人三臺。
祁延站在負責人身後,靜靜看了幾分鐘,突然間道:“你比對一下昨天出租的房屋資訊,和今天出租的房屋資訊,看看有幾則出租資訊,是今天才撤下的。這些出租資訊裡,重點關注一下的地下室、倉庫、隱蔽住宅。如果沒有,就一點點擴大時間範圍。”
如果溫漾作為切入點在網上查不到任何資料,那隻能查查這些向來用來藏人藏貨的地方了。
負責人一頓,立馬吩咐大家開始搜尋。
他們掃描了幾大房屋出租平臺,然後進行交叉比對。在十幾個計算機高階人才的搜尋下,半個小時後就有了份名單。
名單大概兩百多條,祁延讓楊紳安排人一個個打電話過去詢問。
終於,鎖定了一家家居公司。
問起租賃人是誰的時候,對方負責人道:“是楊小姐……啊長相?她帶著帽子和口罩,我沒看清楚,但身材很好,是捲髮,聲音也好聽,柔柔的……”
此時,正好晚上八點十分。
溫漾四點多帶走言桉,五點帶到倉庫裡,五點十分開始靈魂互換。
正好三小時。
硬邦邦的木質床板上,躺著的言桉眉間動了動,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言桉的記憶還停留在剛剛停車場,有人朝自己衝來的那一刻。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倉庫的天花板,腰痠背痛的爬了起來。
這木質床板,硬的她一株銅錢草躺著都不舒服。
而且,這是哪裡啊?
言桉從床上下來,揉著腰,舒展著四肢,四處環顧。
燈亮著,落在那些擺放整齊的床板上,顯得死氣沉沉。
倉庫大門緊緊關著,而且除了她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言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下意識揪著自己的頭髮的時候,突然間,心裡響起了一個聲音,嚇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是一個活潑的童音:【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