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是……隨便摸一下……”
“你跟我來。”祁延說著,去了後院。
言桉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走了出去,很是茫然。
這怎麼一副要算賬的樣子?
不過在看到那池銅錢草葉片時,她心裡就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昨天她就猜到了,最後的結果肯定會枯萎。如果不是這樣,她早就無性繁殖出無數後代了,還用得著找祁延雙修,艱難誕下六顆種子,還要賺錢讓種子發芽嗎?
言桉心裡是這麼嘀咕的,但面上卻顯得十分驚訝,沒等祁延說什麼,便跑了過去,彎下腰打量那池銅錢草:“怎麼會這樣?怎麼枯萎了?祁老師,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把銅錢草放水裡,就扔塑膠袋裡沒管?這麼熱的天不管,銅錢草悶熟了,所以枯萎了嗎?”
最後,她加重語氣,惋惜道:“天吶!這真是太可惜了!我昨天大中午辛辛苦苦在湖邊撈的!”
祁延頓了頓:“昨晚我就放下去了,今天早上還很好……”
“那是怎麼回事呢?”言桉索性蹲了下來,手扒拉著池壁,歪頭看他,臉色疑惑,“是不是水質的問題?”
祁延望著她,莫名有種她很適合在水池裡待著的錯覺。
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魚還活著。”
“那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言桉一臉無辜,聳了聳肩,“現在怎麼辦?這些枯葉要撈出來嗎?”
她想撈,撈出來然後埋進土裡。畢竟每一株草,都渴望落葉歸根,哪怕算起來,這也只是她的頭髮。
祁延:“我會讓人處理,進去吧。”
說完後,他轉身便走。
本來他確實想問她怎麼回事?畢竟銅錢草是她從湖裡摘的,可看她這模樣,她也不知道什麼。
言桉不甘心,連忙喚道:“祁老師,我直接幫你撈出來,然後埋進土裡吧?”一邊說,她的眼睛就往後院裡瞄,想看看哪一個角落適合來葬自己的頭髮。
結果發現了不遠處,角落裡隨意扔著的銅錢草葉片。
這些葉子,看起來像是被曬了一天,葉子幹皺皺的,無精打采,但依舊還活著。她們這一族,生命力最是旺盛,搶救一下很快就能滿血復活。
但是如果繼續放任不管,是真的會被曬乾的!誰這麼缺德,這樣對待她的同類?
好吧,一看就是她前夫的傑作。
想必是為了給她的頭髮挪地盤,牽連到這可憐無辜的同類了。
言桉心裡頓時感到愧疚,連忙站出來為同類出頭:“還有,祁老師,這些銅錢草是不是你之前養的,我看著它們還能活,要不要我幫你換回去呀?”
祁延順著言桉的指尖看了一眼,搖頭:“不用,我會讓人換新的。”
言桉有些不可思議,頗有點兔死狗烹的悲涼:“為什麼要換新的?換新的它們怎麼辦?會曬死的。”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透露出十分明顯的,不認同的氣憤,臉上表情也很凝重,完全和平日裡開開心心的模樣不同。
看著莫名讓祁延不適,就像剛剛回到家,看到那池枯葉的不爽。
祁延這些年,水池裡的銅錢草換了又換,喜歡的時候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就隨便丟,曬乾或者凍死,他並不在意,也從未有過任何愧疚。
萬事萬物,他根本沒有任何同理心。
現在依舊沒有,只是她如果真那麼不開心——
“那就不換。”他無所謂道。
言桉眨了眨眼睛,臉上又恢復了開開心心的樣子:“那我把它們重新種回來了?”
祁延:“隨你吧,弄好進來。”
“好!”言桉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管他了,直接去撈水裡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