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真的差點死了,過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閃爍。
蘇遠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觀看著自己的半生。
現在看來,當時的孤兒院發生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但他不想去想,也想不起來。
滴滴
蘇遠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床單,以及一些不知名儀器。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但令他心安的消毒水味。
回來了西郊六院。
重傷垂死,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大本營,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安的事情了。
蘇遠嘗試小幅度的活動身體,卻疼的齜牙咧嘴。
這次傷的太重了,不過好在傷口似乎都被處理過。
精神病院通常都會設定外科,因為許多病人會有傷人或自殘的行為。
而西郊六院的外科更是不輸三甲醫院,畢竟這裡的醫生和病人都不是普通人,平日裡難免有些「小打小鬧」,見點血很正常。
病房內空無一人,只有幾臺複雜的醫療裝置在持續運作。
「看來我情況真的很嚴重,到了院長自制的icu裡了。」
清醒了一會,蘇遠突然雙手猛地撐住床沿,全然不顧傷口撕扯帶來的劇痛,直接硬生生的坐了起來。
他是一個高攻高防的戰士,只要還有著一口氣,血條就能慢慢回過來。
讓身體看看誰才是他的主人!
傷口崩裂開來,纏滿渾身的紗布瞬間被鮮血染紅。
這一幕,把門口路過的護士長嚇得半死,急忙衝進來:「我的乖,祖宗誒!趕緊躺好躺好,趙醫生!!病人裂開了,趕快過來!!!」
重症監護室是無菌環境,醫護人員進入前要佩戴防護服和進行消毒工作,但一個垂死的病人都自己坐起來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王嬸,我沒事。」蘇遠搖搖頭,當身體逐漸適應疼痛的感覺後,猛地來這麼一下還挺爽的。
「你沒個蛋沒事。」王護士長想扶他躺好,但卻無從下手,畢竟蘇遠渾身是傷,她根本不敢觸碰。
一時間,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急的直拍大腿。
蘇遠提議道:「要不去給我弄碗豬腳飯吧?」
王嬸一愣:「要辣不?」
她本來就是食堂阿姨,只是因為這裡人手不夠,一人充當多個職位。
「微辣。」
「行。」
王護士長放心的走了,按照她的理論,能吃的病人就是快好了,胃口即代表生命力。
早上蘇遠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氣若游絲,整個人都被鮮血染紅。
就像剛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屍體,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如同碎裂的瓷器。
這種傷勢要是送到其他醫院,可能轉頭就送到太平間冷凍了。
誰能想到,他一覺醒來,自己就能坐起來了,還有胃口吃飯?
能吃飯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王嬸前腳剛離開,後腳就來人了,第一個衝到門口的是江嫿。
她眼眶通紅,但臉上笑顏逐開:「你醒啦?」
「醒了。」蘇遠點點頭,還沒說話,便聽到一聲更加嬌媚的喊聲從門口傳來。
「蘇哥~你醒啦!」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蘇遠感覺骨頭都酥了,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種感覺,絕對錯不了。
高文一捧著木盤子走進病房,上面擺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碗:「快來嚐嚐我燉了一早上的大補湯。」
她先是把湯放在一旁,然後拿了個軟枕頭放在蘇遠身後,讓他靠的更舒服。
「啊~」
端起滿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