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宸吩咐:“把防寒的冬衣給將士們發下去。”
“已經發下去了。”
深夜,寒風呼嘯,帳篷被狂風吹得嘩啦作響,這讓本就睡眠不好的莫凌宸更加睡不著了。
這樣野外,這樣的寒風,這樣的寒冷,總會讓人產生莫名的不安。
突然,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士兵來報,說是站崗的小兵凍死了幾個。
莫凌宸急忙起身檢視,面上表情凝重。
雖說氣溫驟降,但他第一時間發放了棉衣,那棉衣他看了,鼓包包的非常厚實。
更何況是兩個時辰一換崗,怎麼也不至於凍死人吧?
莫凌宸剛走到,李副將也來了,地上已經躺了幾個凍僵計程車兵,身上還穿著嶄新厚實的棉衣。
“軍醫呢?”
“下官在。”
軍醫提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跑近。
診斷過後,軍醫遺憾的搖頭:“已經沒有脈搏了,的確是凍死。”
莫凌宸臉色難看,他的營中竟然會發生凍死人的事兒?
不是戰死,竟是凍死!!!
莫凌宸臉色陰沉的看著周圍的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如此厚的棉衣還會凍死人,難不成要穿兩件?
且不說有沒有兩件,就說穿著兩件笨拙的棉衣,還能打仗嗎?
怕是手腳都不利索了吧?
莫凌宸看著一個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兵,走過去詢問:“當真有如此冷?”
自己也穿著棉衣,為何沒有感到要凍死人的程度?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從被窩裡出來,而面前的小兵已經在寒風中吹了兩個時辰?
那小兵想說話,卻牙齒打顫到說不出話,只能動作僵硬的點點頭。
莫凌宸看著小兵凍得紅腫發紫的手,眉頭緊皺。
他伸手摸了摸小兵身上的棉衣,的確很厚實,很鼓脹,但卻冰冰涼,彷彿絲毫不保暖。
男人拿出匕首在小兵的衣袖上劃開一道,一些白色飛絮隨著寒風漫天飄舞,彷彿比空中飄揚的雪花還要輕。
眾人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棉花!!
莫凌宸臉色陰沉:‘這是何物?”
李副將臉色也跟陰沉:“這彷彿是蘆葦!”
李副將說著,在幾個被凍死的小兵身上都劃了一刀,無一例外,全都是蘆葦!
“是誰如此大膽,竟用蘆葦冒充棉花。”
“漠北苦寒,這是要人命啊。”
莫凌宸臉色冰冷:“下去查,看看有多少以次充好的冬衣!”
“另外,吩咐下去,自己帶有棉衣的,先穿自己的。”
“沒有棉衣的,先裹上被子。”
“巡邏和崗哨不能有任何懈怠,防止敵軍偷襲。”
雖然他沒打過仗,但也知道夜黑風高好殺人!
這種極端惡劣天氣,是敵人偷襲的好時機。
“是。”
當天夜裡楚仲淵一夜沒睡,越查臉色越難看。
經過統計,約有九成士兵的冬衣都是蘆葦花絮填充的。
只有少部分是棉花,大概是為了防止抽查,做的樣子。
李副將臉色很愁苦:“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這才剛下了一場雪,此時還不是最冷的。”
“等再過兩個月,那才是真的冷,石頭都能凍裂開。”
“現在上奏,不一定能來得及!”
“等朝廷的禦寒冬衣到了,營中的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
“要不要去周邊城鎮的百姓家裡,借一些禦寒的衣物?”
莫凌宸眉頭緊皺:“怎麼個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