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溼了眼眶。
她親手殺的人不少,見過的死人也不少,可如此慘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莫大人,您看這個玉佩,這是不是前些天少夫人要走那塊?”
“莫大人,她是不是……”小侍衛不敢再往下說。
墨畫強忍著噁心,又看了一眼屍體,那塊沾了血的雙魚玉佩和一個香囊還在屍體的脖子上掛著。
魏家姐妹看到玉佩和香囊,瞬間跪下,哭的撕心裂肺。
陸子謙像是回神一樣,突然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其間還摔倒好幾次,他從不知道人在極度害怕時,真的會腿軟到無法行走。
墨書上前扶了幾次都被他推開了。
墨畫聲音哽咽,大喊出聲:“主子別過來,這……這不是少夫人。”
也不知為何,她竟然不想讓陸子謙看到蘇玉嬌的慘狀。
或者說是不敢!
這兩年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知道了蘇玉嬌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她怕陸子謙會瘋!
不過百米的距離,陸子謙卻覺得比他的人生還長,為何就是走不到?
為何他的雙腿不聽使喚?
最終他實在站不起來,竟是爬也要爬到屍體旁邊。
墨畫轉過身去,捂著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陸子謙看著慘不忍睹的屍體,竟是猛地噴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表哥。”
“主子!”
蘇玉璟和顧恆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嘴裡都喃喃著不可能,不是她。
楚仲淵沒有失態,但臉色卻陰沉的似乎能凝出墨來。
魏公公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直呼可惜了,多好的姑娘,怎的如此命苦。
“走吧,回宮覆命!”
莫凌宸一臉惋惜,前幾日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還能當牡丹的主心骨。
如今卻……
他該怎麼跟牡丹交代?
牡丹怕是接受不了。
顧恆死死盯著那具屍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企圖找出那不是蘇玉嬌的證據。
但屍體被損害的太嚴重,本就被摔的稀碎,然後又被野獸啃食,他根本無法從這具殘破的屍體上找到什麼。
陸子謙昏迷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回到了小時候。
他從記事起就被關在籠子裡,被逼著學武,被逼著灌了很多湯藥,他每日都疼的死去活來。
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記憶裡只有廝殺和被廝殺。
突然有一天,出現了一個女人,說是他娘。
那個女人還給他帶了一隻兔子和很多好吃的。
他很依賴那個娘,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覺得有娘真幸福。
小兔子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無論吃飯睡覺都要小兔子陪著。
有一天小兔子被狼咬了,他憤怒的殺了所有的狼。
然後求著娘幫他治好了小兔子。
他跟小兔子又能開心的生活了。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那個娘竟然逼著他親手殺了小兔子,還說感情是最無用的東西,只有無情的人才能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