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一半卻改了主意,硬生生把身子轉過來,問道:“姐姐,我能問問方梔他為什麼會資訊素失控嗎?”
陳媛轉著筆低低地笑起來,擺著手說:“別叫姐姐,我和你陳叔一個年紀,論輩分得叫我聲阿姨。你這叫法要是讓我哥知道,他非得氣的明天就去整容醫院做手術抽脂。”
她私下也是個說話亂跑火車的性子,沒有半點醫生的嚴謹。
陳媛用筆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木凳子說:“坐吧,阿姨和你聊聊天。”
譚楓走過去調了下位子坐好,垂眸掃了眼陳媛手邊放著的學術書籍。alpha在開口前又重新斟酌了一下稱呼,問道:“姐姐您是心理醫生?”
陳媛聽完又一笑。
“不全是,我研究生時期讀得心理。”她又低頭寫著字,寫了兩三句話後又停下,把病歷本合起來放在一邊,繼續說:“不過我現在在醫院也負責腺體治療,怎麼了,有什麼想問的?”
陳媛說起話來有一種醫生特有的理性溫柔,並不是和對方談論家常的那種感覺,反而像是在和某個極度親近的人討論“如何把自己開膛破肚”。
譚楓搖了搖頭說:“沒,就是我剛剛偷看了方梔的病歷本……”
他心虛地摸了下鼻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你是想問方梔前些年在醫院的心理檢測?”
記住幾個重要病人的病例是醫生的職業素養,陳媛只是稍作回憶了幾秒,便再次開口說道:“明星麼,成年了再入這一行的大人都有可能心理出點毛病,更何況一個從小在裡頭摔跟頭的小孩呢。”
譚楓抿了下嘴:“所以方梔是真的有——”
“不知道。”陳媛撥弄著她電腦前的仙人球,“方梔他是拒絕配合我的心理檢測的。”
譚楓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倔吧,反正我和我哥是沒能勸得動他。”陳媛說著垂下了眸,像是在回憶過去:“也是當時方梔成名得太突然了,我們也不放心把他交給任何一個心理醫生來負責,所以我只能旁敲側擊,一點一點從他嘴裡撬出點話來分析。過程不是很美妙,alpha剛分化的時候脾氣不太好,雖然我不受資訊素壓迫,但也耐不住他折騰自己。”
仙人掌上的刺被陳媛撥下來一根,直挺挺豎在泥土裡。
譚楓掃了一眼,沒繼續問那句話的“折騰”是什麼意思,只等著陳媛繼續說下去。
“s級腺體比之我們大多數普通人的腺體來說都要難以控制,一點點的情緒干擾都會成為資訊素失控的原因。一般來說,有資質成為s級alpha或者oga的人,他們從小就在系統地學習情緒調節能力,但方梔是孤兒,他從小就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所以分化後情緒外協導致資訊素失衡,與之帶來的腺體壓力也會更難捱一些。”
“那方槿呢?就是方梔他妹妹,也是被領養的嗎?”
陳媛垂著眸,扭頭看了看休息室的方向,半晌才點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