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梔發語音。
“不是讓你早上走之前叫我嗎?”
“而且你怎麼起床都沒有聲音的??”
“方梔…”
alpha兀自發了一連串的語音,密密麻麻佔了好幾頁的螢幕。他揉著眼角倔強地看了一會攢在一起的語音條,忽然“嘖”了一聲,把能撤回的全部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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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大部分同學都還沒能倒過時差,譚楓也不例外。
他昨晚和方梔玩的太瘋,又在夢裡跑了一宿,實在是累得很。alpha讀書這麼多年,頭一次在語文早自習上趴著睡了過去,讓講臺上坐鎮的岑斌發愣了好一會。
“我靠我活久見。”吳洋受命把譚楓搖醒,調侃道,“語文早自習你也睡覺,難道叔叔終於說服你棄文從理了?”
譚楓迷迷糊糊地按著太陽穴,反手精準地給了他一個大耳刮:“我對文科的愛至死不渝。”
吳洋還在嬉皮笑臉:“岑爹把我叫上去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被打入冷宮了,在上頭憂鬱了好一陣。”他頓了一下,眼見著alpha打了個哈欠,又問道,“你這是昨晚做賊去了?”
“被…鬧騰的。”譚楓腦疾嘴快地把“方梔”倆字含糊了過去,掙扎一會終於睜開眼,“行了公公,您退下吧。”
“喳!”吳洋有模有樣的做了個告退的動作,然後滾回位子上了。
文科生的早自習蔓延出一股沉默的喧囂,像寺廟大殿中傳出沉悶的經文,頗有頭疼催眠的功效。譚楓和這片誦經聲對抗了一會,拎起課本加入了這個行列。
然而總有人在偷偷看他。
這並不是alpha的自誇自大,三樓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亦或是坐在教室裡的同學,總有幾個會趁著轉頭和休憩的片刻功夫,有意無意地朝他這邊瞟過來。
像山洞極深處倒掛著的蝙蝠。
譚楓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後背靠上椅背佯裝看不見。
alpha另有心事,大約是頭一回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苦,心裡默默地背誦起了《異地戀清心咒》和《與事業型alpha在一起的百件小事》,手上卻不停地攆著書頁,把嶄新的課本攆出了毛邊。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那位一大早被姜姐折磨著傳遞聖旨的課代表就抱著一沓批改過後的數學卷子從後門飛奔進來,一鬆手,卷子齊齊砸在方梔的位子上。
沒等課代表鬆口氣,譚楓就聽到有人問:“咦,方梔不是來學校了麼,你怎麼還放他位子上?”
“啊?!”課代表剛鬆開的手又放回去,一臉惶恐,“罪過罪過,不知者無罪,我這就搬…”
“他今天不來上課。”譚楓提醒道,“你可以暫時放一下,明天來不來就不一定了。”
課代表一愣,隨即點點頭:“好的好的,一會上課前我會把卷子發下去的,不佔位子。”
譚楓笑笑正要回話,張耀便轉過頭來問他:“方梔今天不來上課?那他怎麼昨天就回寢室了,難道寢室的床比較舒服特意來睡一覺?”
有人反駁道:“得了吧,那床硬的沒天理了,我睡了一年多了脖子都要斷了!”
“就是啊,連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alpha都覺得不舒服,更別說嬌弱的‘豌豆公主’們了。”
譚楓側耳聽著alpha們的抱怨,忽然低頭偷笑了一聲。
“是啊,他就是過來睡一覺。”譚火火此刻炫耀心暴漲,可惜兩人談的是地下戀愛,不能正大光明地把理由說出來,只能暗戳戳地撒點狗糧。
幸而alpha對班裡那幾位大老爺們的直男水平了如指掌,眾人不明所以,互相撓頭對視直問“為什麼”。
關於方梔的事情向來是學校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