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早飯往餐桌上一甩,衝到水龍頭下洗了個手,然後又飛到方梔身邊坐下,大有一種大型犬護主的氣勢。
譚鴻銘此刻滿腦子的“男大當嫁”、“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這小兔崽子看我一會怎麼篡奪老婆罵死他”等諸如此類詞彙閃過,偏頭看了眼早餐,撐起膝蓋慢吞吞走過去拿了兩袋子過來。
“小楓說你胃不是很好,早餐記得要吃。”譚鴻銘徑直掠過揚著腦袋的親兒子,把早飯遞給了方梔,又說,“不然一會該有人要說我不體諒他男朋友了。”
方梔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見旁邊的譚楓跳腳起來:“你什麼脾氣你自己不清楚嗎爸,連我都被你罵到半夜eo險些自戕!”
譚鴻銘冷冷一笑,反嗆他:“你抑鬱?對面鄰居家新養的倉鼠都不信。”
譚楓深覺自己被親爹侮辱,於是跳腳跳得更高,好在被方梔及時攔住——alpha半扯住譚楓的手臂,往他嘴裡遞了一塊醬香餅進去。
醬香餅香氣撲鼻,譚楓咬著餅的邊緣跪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被施展了什麼定身術一動不動,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坐回方梔身邊,乖乖吃起早飯來了。
有一種人類早期馴服珍貴動物的奇妙感覺。
譚鴻銘心下感慨,又讚許地看了方梔一眼,心裡對他這個女婿是越發的滿意。
alpha撂下手裡的塑膠袋,抽了張紙巾優雅地擦著手說:“該說的都差不多說完了,我也沒什麼其他想交代的。你在這把早飯吃了,我上去換個衣服,然後送你出去。”
譚楓又叼走了一塊餅,腮幫子嚼著東西說:“我去送就行了爸。”
“你給我回去睡覺,以為滿十八了就能為所欲為半夜出去通宵了?”譚鴻銘甩過去一記眼刀,惡狠狠地說,“腦子本來就笨。”
譚楓“嗷”了一嗓子跳起來就要打,被他爸輕鬆躲過,不容置喙地轉身上樓去了。
譚鴻銘向來說一不二,這點譚楓是知道的。縱使自己再不情願,也只能蔫了吧唧地癱在方梔旁邊做最後的溫存。
“馬上就能回來了。”方梔看著他的臭臉忍不住笑出來。
譚楓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把哈欠掩藏在暗處,有氣無力地說:“我談個戀愛真是不容易啊…”
方梔順了順他的毛,眼尾輕輕落了下來。
不過片刻,譚鴻銘便雷厲風行地換好衣服從二樓下來,從邋遢大叔搖身變成了職場精英,那熟悉的金絲眼鏡在陽光下亮的晃眼。
他把癱屍在沙發上的譚楓提溜起來丟進房間,隨後才和方梔一起出門去。
走之前,譚鴻銘還給了方梔一頂黑色鴨舌帽。
“小楓胡鬧,你也別跟著他胡來,萬事都要小心。”
方梔點了點頭說:“叔叔是還有別的話想和我講麼。”
譚鴻銘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方梔抿了下唇。
怪不得譚楓說他爸可怕呢,每次都是這樣看一眼人什麼話都不說能不可怕麼。
照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