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哼了一身,抬手敲了敲房門說:“行了,我送你們回去,下午還得回學校呢。”
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譚楓和方梔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后也緊跟著他走到了地下車庫。
陳毅的吉普車還停在安全通道最旁邊的位子,方梔壓低了帽簷,繞到旁邊那一側上了車。
譚楓下樓的時候在給顧嘉言女士回訊息,動作比方梔慢了一拍,等他敲完字抬頭要開車門的時候,陳毅又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他長得是一副敦厚溫和的模樣,可認真起來又顯得極為嚴肅。
譚楓莫名覺得陳毅是有話想和他說,掰著車門的兩指默默鬆了開來。
“小楓,阿媛是不是已經和你說了方梔的事情?”陳毅問道。
譚楓一怔:“是。”
陳毅緩緩點著頭,眼皮垂下去,稍顯擔憂。他低著頭沉默了一會,隔著車窗往裡看了好幾眼,猶豫半天才開口說道:“我知道這話說出來討打,但還是希望你能把方梔的事情保密……”
“陳叔,你放心吧。”譚楓微微一笑,“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我都知道。陳姐……陳阿姨願意告訴我這些事情,說明你們信任我,我知道娛樂圈是個不太平的地方,我也不願意讓他再捲到一些無端的輿論裡去。”
譚楓飛速看了眼車裡坐著的方梔,喃喃道:“況且……”
“況且我告訴你這些事情,從不是因為我們幾個大人信任你,”陳媛那是時站在門前,一隻手插在衣兜裡,側過臉來對著譚楓,語氣凝重:“我和我哥在這一點上很有分歧,他覺得方梔身世可憐,恨不得替他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操心一遍。可我不一樣,我是個醫生,學心理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方梔他想要的是什麼。”
“他從小就被方南初賣掉了自由,所以他現在每一次的掙扎,都是在努力給自己的人生做決定。”
陳媛說到後來聲音有些顫抖,譚楓記得她眼底那點閃亮的水光。
“譚楓,方梔信任你。你是他這次掙扎中做出的最大一個決定。”
陳媛最後衝譚楓笑了笑:“他相信你會是一位永不背棄他的朋友。”
明中每年都會在國慶假期前安排一次“瘋狂周”,校園文藝匯演緊挨著運動會,連帶著那周剩下的兩天時間都變得極為空閒。
老師們大概也是知道這幫高中生沒什麼心思學習,因此作業佈置得不多,連吳洋都能在晚自習前把當天的作業寫完,然後在晚自習的時候搖身變成姜姐腦子裡的蛔蟲,在十來本數學試卷裡揣測著國慶作業。
相比之下,譚楓和方梔就顯得忙碌很多。
僅僅過了兩天,他們跳舞配合度就明顯下滑,黃橡擰著眉帶了他們一遍又一遍,硬生生把舞蹈訓練增加了兩個小時,直到週二晚上,四個人才終於找回了一點感覺。
黎思不顧形象地癱倒在舞蹈鏡前,累的滿頭是汗,氣喘吁吁地問:“老師,我們明天是第幾個節目啊?”
“最後一個,壓臺節目。”黃橡手裡拿著節目單,抖了兩下亮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