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正的情侶一樣,一起洗完澡,齊失既抱她到客廳,用冰敷幫她消腫。只是有點心不在焉,一邊按著冰袋,一邊隨手按著電視機的遙控器。
向思遷覺得這樣也挺好,普普通通的,穿著他的寬大襯衣坐在家裡,坐姿隨意,好像馬上就要討論一兩句生活和工作上遇到的不順心,落地般的踏實感。
至少在她開啟手機之前這麼想。
開啟手機之後,和諧就被打破了,又恰好他不小心加重了力道,“嘶——”
齊失既扭頭看她,扔了遙控器,一手舉過頭頂,似乎是想做投降的手勢,但是一隻手還在冰袋上,“錯了。”
“沒事。”
他勾了勾空空的手,“坐太遠了,抱不到。”
“......”雖然向思遷也想離他近一點,“我得回去拿一下電腦,上次那個方案沒過。”
他有點驚訝,“現在改?”
“對,著急要。”
她起身到一半,被齊失既強行按回去,“你告訴我密碼,我去取。或者我抱你去,你自己開門,選一個。”
“......”
“我幫你選一個?”
“不。”向思遷視線偏移了一下,朝他伸出雙手,準備好被抱的姿勢,“選二。”
其實齊失既沒想過她會直接說出來,不過既然說了,他也沒理由拒絕,伸過去脖子給她攬,等她依附到肩膀,還問了聲:“抱緊了麼?”
“嗯。”
他的手緊跟著穿過腿彎,“那就走。”
這次她沒有將臉埋起來,目光由下至上灼著他。輪廓清晰,千百遍都看不厭。
沒兩步就被發現了,低頭衝她彎著眼,“看什麼呢。”
“想看。”跟做夢一樣,總覺得不真實,但是他的手就別在她肋骨側,力氣大到有點疼,有知覺的。
“那你多看看。”
“行。”說歸說,她也不敢多看。看久了就總覺得是自己的,貪心都是這麼一點一點養出來的。
“我......今天算表現好嗎?”現在她是真的不敢看了,怕他隨時垂下來的目光對上,說不清羞什麼,就是不好意思。
齊失既聰明,問得直白:“想要什麼?”
她說:“想聽一些關於你的故事。”
其實好奇很久了,關於這個名字這個人好像總是有一層窗紗遮掩著,靠得再近依偎得再親密,心跳都聽清楚了,也始終猜不出個透徹明白。
對他的瞭解總是一點一點開啟,開啟以後知道了一點,再沒來得及多看就到夜晚了,透光的窗紗又變暗,恰好是個陰天撒不了月光進來。
等到天明,新的一天,最想開口的時候他又沒出現。等到不能出聲的時間他才來,盤旋在耳邊把故事娓娓道來,再次只說一點點,於是就只能黯然傷神一晚的時間太短暫。
“我八歲的時候,我爸那老東西拿了一個蘋果和一把槍讓我選。”
“嗯?”
如果講故事有段位,齊失既也許是大師級的,不說後續,只讓她:“快,伸手開門了。”
一件沒什麼可期待的事情,卻被他一句話講出期待感了,好像門後是什麼屬於八歲孩子的遊樂場,而他當下就處於這個年齡段,天真還在,對一切保持新鮮。
向思遷伸手按上:“裡面也沒什麼新奇的。”
“我第一次來。”他慢慢將門拉開,“看見什麼都會覺得新奇。”
“所有人家裡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我家貌似不是?”
本想給他倒杯水,但行動被限制住了。齊失既把她放到沙發,環顧一圈,往工作臺走,“我幫你拿。”
“好......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