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下午才醒,睜眼時範逾已經離開了。
手機裡躺著他今天加班的訊息。
平時的話,向思遷會象徵性地回一回,唯獨今天不想。
衝咖啡的間隙看到了窗外陽光明媚,是個散步的好天氣。
向思遷隨便套了件衣服,想著去樓下逛逛。
關門聲與開門聲同頻。
她下意識往那邊望去,不小心對上齊失既平靜的眼。
目光交匯有幾秒,他也沒挪開,只是唇角由自然而然的耷拉轉為上揚,逗人似的輕佻:“怎麼,想我了?”
向思遷沉默片刻,心虛地說:“沒,想著看看你家......小狗是什麼品種。”
“哦。”他順手帶上門,“我家沒養狗。”
......
那他說家裡的狗發情......
“今天護士風?”
她甚至沒注意到他已經走近,後知後覺地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白裙,手又重新回到門把上。
“甭換了,沒必要,反正該看的都看過了。”
向思遷自詡不是柔軟的性子。
可每次面對齊失既都被他挑逗得不知如何應付。
偏偏一梯兩戶的樓道,她又必須得跟他坐同一班電梯。
坦白講,經歷過昨晚的種種,聚會也好忘記關窗也好,她總覺得自己站在齊失既面前跟赤身裸體沒什麼兩樣。
啊,尤其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在別人身下的呻吟。
似乎連詢問是否需要玩伴的問題也沒辦法講清了。
好煩。
眼瞧電梯到樓層,向思遷轉過身:“我走樓梯吧,鍛鍊身體。”
齊失既沒骨頭似的揉著脖子,抬眼衝她一眺,“不都鍛鍊一晚上了,還沒鍛鍊夠啊?”
“......”
現在她倒是不用苦惱他聽沒聽見了。
“趕緊,缺個按電梯的。”齊失既才不會給她機會答應或拒絕,臂彎一攬便將她撈進去。
等她站穩,又輕飄飄地鬆開手,宛如前一刻只是經過,順帶幫她做一個無足輕重的抉擇。
他越坦然,她越如芒在背。
襯托之下,彷彿她的不自在全是一場腦補出的獨角戲。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重來的機會,向思遷一定關窗。
可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後悔藥,想法再多也只能強裝淡然,“幾樓?”
“你去幾樓我去幾樓。”
聲音幾乎就在她耳邊響起。
原來他這一次沒選擇離她遠的那一角啊。
一件本該開心的事情,在此時此刻卻演變成事故現場。
向思遷伸手按完【1】,生怕話音落地之後是尷尬升起,想著隨便聊個話題,卻意外撞上他開口的時機。
“準備去幹嘛?”
“你跟別人做愛的時候不會想的是我吧。”
“......”
“買花。該你回答了。”
“......”她回答個屁。
他的語氣分明已經幫她蓋棺定論了。
眼看著她的臉又往下埋了幾分,齊失既仍沒打算放過:“怎麼跟別人睡個覺把臉都睡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