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皇妹心思一向柔善,不會亂說的。」
桑清元嘴上應著,心想待會兒還是得給桑清九送點封口費去。
「那就好,奴婢可就全依靠殿下了。」
鶯答應說著,看向桑清元的眼神卻有一瞬的冰冷。
如果沒猜錯,那天跟她做交易的人,就是桑清九的人吧。
否則的話,剛才桑清九就應該會揭穿她的身份才對。
畢竟她們從前在皇后那裡見過,她沒揭穿,只能說……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桑清元啊桑清元,有這樣一位暗地裡算計你的對手,你日後死得不冤。
而那頭,玉簪神魂驚懼的緊跟著桑清九,等走遠後才敢出聲,「公主,那不是、那不是鶯答應嗎?」
她的聲音,已經因震驚而變得有些沙啞。
「是啊。」
桑清九漫不經心的應著。
她之所以選鶯答應,第一是因為對方有仇恨,好利用,第二就是對方宮殿偏遠,又不得寵,桑清元是沒見過她的。
現在桑清元跟她勾搭成雙,一個「惦記老爹宮妃」、「穢亂宮闈」的帽子,是無論如何都摘不掉的。
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兒子啊
她倒要看看,老皇帝能不能忍下這口氣?
想著,桑清九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一邊又說,「此事你就當不知道。」
「是。」
玉簪嚥了嚥唾沫,低聲應下。
等回宮後,桑清九遞給她兩個小箱子。
「左手這個送到鎮國將軍府,右手這個送到丞相府。記得轉告丞相,就說本公主昨晚孟浪,叫他別生悶氣。若是氣壞了,本公主可要心疼的。」
玉簪顫抖著手領命而去。
她前腳走不到一刻鐘,後腳桑清元的禮物就送了來。
上好的錦緞三匹,香料若干,銀子五千兩,還有頭面一套。
這就是封口費了。
桑清九心知肚明,但送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也就接了下來,「回去告訴太子,本公主什麼都不知道。」
送東西來的太監不解其意,但還是回去把這話告訴了桑清元。
桑清元聽罷,心情一鬆,「孤就知道,皇妹是個懂事人。」
「殿下,殿下!」
突然一道灰色身影急匆匆朝他走去,急切的低喚著,「殿下,出事了!」
聞言,桑清元神經一緊,「出什麼事了?太傅,去書房談。」
來的人也不是旁人,正就是當今的太子太傅陳遠道。
陳遠道年方五十八,當世大儒,十幾年前擔任太子太傅,教導桑清元。從那一刻起,他就跟桑清元徹底綁在了同一艘戰船上。
他為人老道,慣來喜怒不形於色。
桑清元都不知道得發生多大的事,才會讓他這般著急。
「不知殿下聽說沒有?京城內外都在歌頌殿下的仁慈寬厚,讚頌殿下是難得一見的明君,還把殿下之前救濟災民的各種事都拿出來談。」
陳遠道急切的問。
桑清元一愣,「這倒是未曾聽說,不過……應當也沒什麼吧?」
不就是讚頌一下他的美德嗎?
這樣的讚頌,還能讓他更得民心,難道不是好事一件嗎?
「殿下啊!」
陳遠道滿臉愁色,「您還不是皇上。」
這明君之姿,豈是能隨便亂說的話?
得民心是好事,可比當今皇帝更得民心,你這太子是想幹什麼?
想逼宮篡位嗎?
皇上雖然一貫疼愛太子,可涉及到皇權之爭,只怕是多少都要起一些防備之心。
聽完他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