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秋有些懷疑的抬眸看她,卻看到她一臉正經的樣子,便也只道是自己多想了。
一行人上了船,往裡進去。
畫舫便緩緩搖走。
行走在夜色裡,岸邊煙花之地燈火通明,樓上鶯歌燕舞,兩側絲竹不斷。
河中,飄遊著一盞盞製作精美的河燈,燭光在河燈中輕輕搖晃,似漫天星河都被拉扯到這河中。
畫舫從河燈中穿過,便好似自己也置身於星河中一般。
那麼的繁華。
那麼的璀璨。
彎腰一伸手,甚至還能摸到兩側的河燈。
「小心些。」
桑清九見謝時秋把手伸出去,便走到他身側,一手護在他腰處。
「我知道的。」
謝時秋垂眸盯著河燈,指尖輕撥弄著,唇角不由自主的便勾了上去。
「怎麼樣?這比你往日見到的河燈要好看吧?」桑清九問。
謝時秋輕點頭。
往日也就是隔得老遠瞧瞧。
隔得最近時,也就是放河燈那會兒。
可那會兒人多眼雜,又擠來擠去的,自然也沒多少觀賞河燈的心情。
現在卻離得這般近……
「真漂亮」
謝時秋感慨著。
桑清九垂眸看著他。
微光中,他似玉的面頰上沾上河燈的昏黃,散落的髮絲被溫柔的夜風吹開,輕輕觸碰到她臉頰。
能嗅到……清淡的梅花香。
桑清九抬起手,指尖在謝時秋髮絲中輕輕穿過。
畫舫輕晃。
青禾縮在角落裡,越看越喜,腳步輕快無聲的走到了船尾去。
「王爺」
謝時秋突然回眸,一眼撞進桑清九眉眼間的溫柔裡,不由得心頭微顫。
「嗯?」
桑清九輕聲應著,「也別喚我王爺了,叫聲妻主來聽聽。」
只一句話,又恢復了本性。
謝時秋無奈失笑,「多謝王爺。」
「都說了,不必謝。你是本王夫郎,本王待你好是應當的。」
桑清九不動聲色的靠近他,將手切實的搭在他腰上。
該說不說。
這女尊社會就是好的。
這個腰肢
真軟!
桑清九心想著,面上卻是半分都不顯露,又接著說:「我往日來這煙花之地,也就是看看美景歌舞。」
嗯?
謝時秋很是驚詫的看向桑清九,「就這樣?」
「不然呢?」
桑清九微微聳肩,「父君怕本王年少控制不住自己,壞了身子,尋了七八個人把我盯著,我能幹個什麼?」
「噗」
謝時秋還真沒想到,竟還有此事。
「可是我聽他們說,王爺在這些煙花之地……」
「甭聽那些人亂說,本王潔身自好著呢。」
桑清九毫不客氣的自誇起來,「本王就是怕你誤會,今日才想著特意跟你解釋一下。你別看本王平日浪蕩,那也就是口花花而已。」
「是嗎?」
「自然!不信你問青禾郎官。」
謝時秋眉眼瞬間彎起,「不必,我信王爺。」
再說,桑清九也沒必要在這事上騙他。
因為她根本連解釋都不必解釋,這年頭達官顯貴在外有個小夫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謝時秋都做好了,進門後就得幫桑清九納個七八房侍夫回來的準備。
卻不曾想他這未來妻主,竟是一個知心人都無。
「王爺為何待我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