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發現了,在桑清九面前,自己前些年的隱忍修養的功底,都是虛的。
每當發現她很沒底線的時候,你就能發現,她還能更沒底線一點。
「沉舟,我都喚你沉舟了,你怎麼還喚我桑姑娘呀」
「清九……九兒。」
季沉舟溫聲輕喚著,「九兒,這般喚你可好。」
「好,沉舟喜歡就好。」
桑清九眸光微轉,又接著問道:「那你明晚,還可以再來見我嗎?」
季沉舟微搖頭。
這一拒絕,桑清九神色便暗淡下來。
「我明晚,要在宮中當值,所以無空過來。等再過幾日,我不值夜班時,再來見你可好?」
「好。」
兩人又聊一陣,季沉舟才匆匆離府。
桑清九就站在視窗,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低低的笑了起來。
「還是那麼好玩兒啊」
說罷,她隨手將棋子一拋,正好落在黑白分明的棋盤上。
這場戲,該唱起來了!
……
那頭,季沉舟回府,在心裡思索好一陣。
隔天,一封信才送到太子宮中。
太子昨日因為替二皇子和三皇子求情,也被皇帝下了禁足令。
時日倒是不長,只三天。
太子知道,皇帝其實是滿意的。
他就愛看到他們兄友弟恭的樣子,愛看他這個做長兄的,寬容包藏禍心的弟弟們。
所以太子才會演那麼一齣戲罷了。
接到信的時候,他正在宮中陪太子妃喝茶,逗弄著自己連站都還有些站不穩的嫡長子。
「殿下,您看這些合適嗎?」
昨日他說讓太子妃準備給桑清九添妝,太子妃連夜整理出一份貨物單。
太子掃了眼,「這些你做主便是。你辦事,孤放心。」
正聊著,那封信就送了來。
信上倒是沒說明王要謀反的事。
季沉舟只是寫道:愉妃當初心悅明王,被逼入宮後,還跟明王有所聯絡。彼時,明王尚未出京。
話都提醒到這份上了,太子又不是榆木腦袋,自然想得明白季沉舟真正想說的話。
他都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
怪道說老三那臉俊,俊得不像父皇,也不像愉妃,合著……說不準壓根不是父皇的種啊!
這事要捅出去,天都能塌一半!
太子倒是沒懷疑季沉舟給他的假訊息。
畢竟兩人在一條船上,騙他,對季沉舟沒好處。
「出什麼事了?」
太子妃壓低聲音,有些擔憂的問。
太子輕搖頭,「這事不好說,不過對我們來說,是頂好的事。」
想著,太子動身到書房,召來自家心腹,要他們即刻動身前往廣府。
假如老三真是明王的種,對方奪嫡,明王不可能不幫襯。
如此看來,明王,估計也不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能風流。
回過頭來,太子又立馬找到太子妃,與她耳語道:「你明日去給母后請安時,記得單獨跟她說一下,查查當初明王叔尚在京時,去後宮頻不頻繁?」
「還有,再查查明王叔,和愉妃的關係。」
簡單幾句,太子妃就意識到不對,目露驚駭之色,「殿下,這……」
「只管叫母妃查去,多做一手準備。」
「妾身知曉。」
兩人壓低聲音交談著。
那頭,爆出這等驚天大猛料的桑清九,卻是在尚書府裡,乖乖巧巧的繡著自己的嫁衣。
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