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並不知道，上午出門一趟，桑知臨就有了第二位契約妖王。
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得妒忌瘋。
不過她不知道。
所以見不死鳥離開，她就以為屋裡只剩下她和桑知臨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變得虛偽起來。
「知臨呀，前面十八年，媽對你還算不錯吧？」
桑母大概也知道，這兩年桑知臨那日子多難熬，所以乾脆就不提。
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桑知臨聞言只扯了扯嘴角，「是不錯。」
聽見這話，桑母心頭就是一鬆，正準備以情入手讓桑知臨跟他們家實現共贏，就聽得桑知臨又說，「但跟桑亦敬比起來，可差遠了。」
桑母：……
廢話！
你們能一樣嗎？
你都不是我的種，亦敬才是我兒子，我當然要對他更好。
「這……哪能呢？你們都是我兒子，我都是一視同仁的。」桑母強行狡辯著。
「省省吧。」
桑知臨漫不經心的抬眸看她，「你們有多偏心桑亦敬，我還能不知道嗎？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兒子，沒想到竟然真的不是。」
「我真的很好奇……」
桑知臨目光緊緊的盯著桑母，「你們不會愧疚嗎？」
「愧疚什麼？」
桑母也是一愣。
她有什麼好愧疚的？
「明明是你們高調愛面子、想炫耀，才把桑亦敬的天賦宣傳出去，後來又怕招來妖族暗殺，就收養我。」
「你們把我瞞在鼓裡，讓我當你們兒子，卻又無比寵愛桑亦敬，到處敗壞我的名聲，說我頂撞你們、成績不好、修為不好，樣樣不如桑亦敬。」
「為什麼，你們不告訴我真相呢？」
「將我一個無辜的嬰兒牽扯進來，還讓我被桑亦敬毀了修煉根骨，你們真的不會有一點點愧疚嗎？」
「又或者，這麼多來，你們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這些問題紮根在他心裡，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眼下時機正好，他當然想問個明白。
桑母被他問得有些難以招架。
她抬起手，不太自在的撫過耳邊髮絲，「怎麼沒有呢？我和你爸也是愛你的……」
不等她辯解兩句，桑知臨就搖了搖頭，「不，你在撒謊。」
相處二十年，還一度想討好桑母桑父的桑知臨，很瞭解他們的小動作。
當桑母開始邊說話邊摸頭髮的時候，就意味著她現在說的都是謊言。
「知臨……」
「別裝了，說吧，你想幹什麼？」
桑知臨絲毫不給面子。
桑母垂眸，嘴唇都抿緊起來。
半晌，她才嘆一聲，「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我兒子，我親兒子又在我身邊，我怎麼會對你投入感情？」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
桑知臨閉了閉眼，遮住眸中的悲傷。
而桑母好像也想明白過來，他們現在就沒有感情可言，便再不談這事兒。
她立馬一臉正色的說，「那就談點現實的吧。想嫁給家主的人很多，你如果想真的進入主宅，就免不了需要有背景給你支撐。」
桑知臨懶懶的抬眼看她，「所以呢？」
「我們是你最好的選擇。只要你勸服家主對亦敬大力支援，等亦敬成長起來，就會成為你的依靠。」
「桑亦敬，依靠？」
桑知臨沒忍住譏笑出聲，「憑我和桑亦敬的關係，他只會找準時機幹掉我，而不是成為我的依靠。」
這話說的……